“我的说法文雅一点。”
“啊哈。”夏洛特大笑道:“亚当,文雅怎么脱衣服?”
“可以不脱。”
“哈。”
再次大笑,夏洛特说起了其他话题。
两人在没有营养的闲聊中喝了两瓶啤酒,冼耀文告辞离开。
他真的有点累,回到饭店,面对已成未亡人的松田芳子也没什么兴致,松田芳子表示理解,两人早早睡去。只不过到了第二天早上,他的生物钟还没敲响,童心未泯的松田芳子已经投下硬币,坐在他身上哼唱:“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硬币不老少,他错过了晨练时间,等起床,也到了早餐时间。
早餐就在饭店的餐厅吃,西式早餐,没什么好吃的,但胜在不花钱,房费含双早,而且路程近。
松田芳子吃不惯西式早餐,早餐券正好让给夏洛特。
七点,冼耀文和夏洛特在餐厅相对而坐。
冼耀文将一份报纸放在夏洛特眼前,指着一篇文章说道:“上面说韩***方模仿东洋军队的慰安所制度设立慰安所,还向有执照的慰安妇收税,见鬼,李承晚真是穷疯了,居然向军需品收税。”
慰安所里的慰安妇在韩***方文件里的名称是“特殊慰安队”,但士兵并不将她们当人看待,而是称她们为“五等物资”,属于军需品之一。
夏洛特笑道:“能被收税,说明她们有钱,亚当,我对我们的生意更加有信心。”
冼耀文切了一块松饼放进嘴里嚼动,等咽下去,他用餐巾抹了抹嘴,说道:“阿罗伍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问。”
“你的夏洛特姓氏继承自哪里?”
夏洛特放下餐刀,抹了抹嘴,正襟危坐道:“我的家族传承自神圣罗马帝国。”
冼耀文脑子转了转,“巴登选侯国?”
夏洛特轻笑道:“亚当,你对历史很有研究?”
冼耀文耸耸肩,“一般,但我能猜到你的祖先姓氏是弗里德里希,所以,德国佬,你和索菲亚·夏洛特是什么关系?”
夏洛特摊摊手,“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夏洛特王后的爷爷的兄弟是我的直系祖先。”
[巴登选侯国的势力范围就是德国巴登一带,索菲亚·夏洛特是维多利亚女王的祖母。]
“新泽西人?”
“嗯哼。”夏洛特淡笑道:“亚当,你的姓氏又是继承自哪里?”
冼耀文轻笑一声,“赫本这个姓氏对我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它只是一个符号,你要是愿意,可以叫我亚当·华盛顿、亚当·罗斯福,随意,姓氏不重要,你只要记住我叫亚当二世。”
“ok。亚当二世阁下,我是新泽西夏洛特家族的成员,所以?”
冼耀文拿起开蛋器放在水煮蛋上,轻轻一弹,蛋壳应声裂开,将鸡蛋拿在手里剥着蛋壳,嘴里一边说道:“生意有大有小,能做的时间有长有短,有些生意可以做,有些生意不能做,这取决于我们自身的实力。
不管是很早之前的高丽国以及后来的大韩帝国,朝鲜半岛主要是农业社会,到了日占时期,东洋在朝鲜半岛实行‘北工南农"策略,北部资源丰富,主打工业,南部人口众多,资源禀赋一般,只能种地。
东洋投降后,半岛分裂,但‘北工南农"的格局已经形成,朝鲜拿到了一副好牌,韩国却是几乎没有工业,农业发展也很落后。
韩国国土的70%属于山地丘陵,可耕地面积占国土面积的22%,而韩国有2000多万人口,人均耕地面积很少,典型的人稠地狭。
农业资源太少,人()
口压力过大,导致韩国农村连温饱都不能维持,一旦发生旱涝灾害,农民只能吃草根树皮。”
冼耀文将剥好的蛋掰成两半,在断面撒了少许胡椒盐,拿起半个送进嘴里。
“韩国农民的普遍现状是住茅草屋、点油灯、吃两餐,他们当中的许多人最大的人生追求大概就是能敞开肚子吃饭。
再说工业,李承晚这些年光忙着扩军,美国给的援助大多花在买武器上,对工业的投入不值一提,韩国根本谈不上有像样的工业,就那点零星的工厂,也被人民军炸得差不多了。
现在的韩国基本上可以说没有工业。”
冼耀文用餐巾擦了擦手,拿起水杯呷了口水,继续说道:“从冷战对立的角度来说,朝鲜半岛是东西德对立的延续,这一次苏联的招数比较高明,让别人冲在前面,自己躲在后面,只要战争开启,朝鲜输或者赢,苏联都能接受。
美国的处境比较尴尬,二战刚结束没多少年,当初不少老兵在前线拼命,妻子却被别人照顾得很好,劫后余生,好不容易回国回归到正常生活,想让他们重新上战场有难度。
一旦战争陷入胶着状态,美国根本没有能力持续在朝鲜半岛投入大量兵力,也拿不出长期战争的预算。
二战期间发行的战争公债还没兑现,再想发行新的战争公债很难。”
冼耀文摊了摊手,“我对朝鲜半岛战争的走向预测是谈判桌,双方谈出一个互相都能接受的结果,我猜很可能是回归三八线。”
“你不看好韩国方面攻占朝鲜?”夏洛特问道。
冼耀文轻笑道:“你居然敢这么想,苏联和朝鲜可是接壤的,朝鲜要是顶不住,你猜苏联会不会以美军的炮弹落到苏联境内为借口,派出几个坦克集团军,在战斗机和轰炸机的掩护下,赶赴汉城讨要个说法?”
夏洛特略作思考,说道:“亚当,你说得对,苏联承受不起丢掉朝鲜的代价,战争的走向大概会像你说的一样。”
“战争是小插曲,和平是主基调,朝鲜半岛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平静,也许两三年,韩国就会面临如何发展经济的问题。如果说东西德是冷战双方在欧洲表现优越性的舞台,那么朝鲜半岛就是亚洲的舞台。
介于苏联全民所有制的优越性,克里姆林宫做出任何决定都不用征询国民的意见,只需莫斯科的高层认为他们所做的决定对国家有利就可以执行。没有反对派,没有监督,执行的效率自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