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成坤没有说起商业上的话题,先说了南华会,又说了五陵会,劝说冼耀文应该积极参与这些组织。
南华会对应香港的体育事业,出钱又献计帮助香港的体育事业可持续性发展,目前来说,主要是足球事业,加山球场想要加建两层可容纳1.2万人的看台,资金还有很大的缺口,钟成坤想引荐冼耀文成为南华会的会员,其意不言自明。
五陵会成立之前的二十年代,华商主要的社交场所是华商会,非华商则以香港会为社交中心,当修顿出任港督,他认为两类人士应该要有机会相聚和进行社交活动,以促进彼此间的友谊。
为了实现这个理想,他敦促华商会和香港会的领导层去成立一个新会,由于双方都热衷于赛马和其他体育活动,因此他就命名这个新会为五陵会。
最初的会所设于干诺道中的太子行,取其位置正好处于香港会和华商会之间。当时的会章规定,会员必须是华籍和非华籍各占一半,如今依然是如此。
五陵会的起源就注定了它的***色彩,除了交会费,没多少社交意义,想从中捞到商机的概率约等于无。
不过钟成坤相邀,冼耀文自是满口应允。
两人相谈甚欢,桌前剩余的两个空位也没有人过来填充,喜宴变成了钟冼两家的见面会,只有新人上台和敬酒时,一桌人才回归“正途”,给新人施以注目礼和祝福,其他时间不知吕蔡,只论钟冼。
双方达成决议,待冼耀文出差归来,举行家族元首级双边会谈,讨论如何阻止冼耀武和钟洁玲两人在通女干的歧途上越走越远,将他们拉回到夫妻恩爱的正确道路上来。
等喜宴结束,冼耀文找了找在大门口已经分开的黎民祐,在一楼一张桌前见到了人,一大帮十五六个大概都是探员身份的人聚在一起,新郎官吕乐也在,众人行着酒令,好不热闹。
看上一眼,来到外面的车里,冼耀文对戚龙雀说道:“你去一楼跟黎民祐打声招呼,就说‘先生和太太先回去了,安排了车在外面等着",别提名字也别提姓氏。进去之前先给家里打电话,派车过来。”
“是。”
戚龙雀下车后,岑佩佩便说道:“老爷,你要捧黎民祐?”
“一根油炸鬼卖一个斗零,四条肠粉也是卖一个斗零,你觉得两个斗零有没有区别?”冼耀文看着岑佩佩淡笑道。
岑佩佩想了一下说道:“都是斗零,有什么分别?”
“你说得对,都是斗零,到了不同的摊贩手里,不会有太大的区别。那我假设你有50万元,在你面前站着我和黎民祐,嗯,有一个前提条件,我们三个人彼此都是陌生人,如果你必须把钱交给两个人之中的一个人保管,你会交给谁?”
“呃,陌生人?什么都不了解吗?”
“不是,我就是现在的我,黎民祐就是现在的黎民祐,你清楚我们两个人的一切,就是不认识,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我听懂了。”岑佩佩点点头,思考片刻后说道:“我会把钱交给你。”
冼耀文轻笑道:“理由。”
“我对老爷更熟悉,相信老爷的赚钱能力,把钱放在你这里更安全,而且,我还可以要求老爷帮我钱生钱吧?”岑佩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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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冼耀文朝车窗外扫了一眼,指着两个在巡逻的军装警说道:“一个军装警的收入构成包括警队发的薪水和陀地费分红,如果是单身,开销方面并没有多少,一日三餐几乎不要钱,去赌档玩两把也不用钱,只要不上头,隔三差五去一次,总能带走一点小钱,如果会过日子,一年攒下三四千不会太难。
如果是一名普通探员,一年可以攒下一万或两万,就看跟的人罩不罩得住,像黎民祐这种沙展,一年的收入至少有七八万,十几万,几十万也有可能,攒下五六万问题不大。
但是呢,我说的只是理论上,实际上像他们这些来钱比较容易的差佬,没几个懂得攒钱,军装警和普通探员到年底剩不下几个钱,还有可能欠了一屁股债。
到了沙展的级别就不同,多多少少总能攒下几万。”
冼耀文握住岑佩佩的手腕,轻轻抖动,让她的五指张开,“黎民祐真有50万,回家接你之前,我已经和他说好,让他拿出50万,我帮他做生意钱生钱,三年至少要赚150万,不够我包赔。”
岑佩佩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超高的回报率上,而是直接抓住本质,“老爷,你想借鸡生蛋?”
冼耀文颔了颔首,“你又说对了,黎民祐是我看中的幌子,他很幸运,为了打响这块活招牌,我真正的目标是三年内为他赚到500万。”
“啊?”岑佩佩惊呼道:“三年翻十倍,这么好的生意干嘛便宜别人?”
冼耀文轻笑一声,“他只能拿走300万,剩下的200万是家里的,你当老板娘有一段时间了,应该明白做生意最难的就是第一步零到一的过程,其中最大的难点就是本钱。
借鸡下蛋能帮我们攻克这个难点,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从事更多因为资金不足,只能眼睁睁放弃的生意。
另外,有些生意投资大,短期回报也大,但回报周期过短,长期来看就是鸡肋,巨大的运营成本会把利润一点点吸干,到最后现金一点不剩,成本和利润全在厂房和原材料上。
对于这种生意,最好的办法是见好就收,但是,工人怎么办?客户怎么办?要不要给他们一点交代?
我给黎民祐准备的是绝好的生意,不难经营,利润又比较大,只要经营得好,几十年,一百年,生意照样有得做。但我给他留了一句话,只要哪天他觉得能接手生意,可以提出来,我们跟他拆伙,他拿六,我们拿四。
你猜,如果生意红火,他会不会想着拆伙?”
“不对啊,不难做又好赚的生意,每个人都会抢着做,等做的人一多,生意不就变得不好做了?”岑佩佩质疑道。
“呵呵。”冼耀文轻笑道:“你又说对了,门槛低利润高的生意只会存在于一时,短则一两年,长则三五年,跟风的会遍地都是,到时候互相低价竞争,利润就没有那么可观了。
所以,我把生意分成两大块,我们和黎民祐合作制造这一块,销售那一块我们自行发展,等销售端上轨道,压低成本就是我们必须做的事。
我不怕有人跟风,只怕跟风的人不够多,因为这个生意不仅可以控制销售端,原材料也可以控制,我们不赚制造的利润,只赚原材料和销售的差价。”
“老爷,什么生意这么厉害,你把我的好奇心勾起来了。”岑佩佩抱住冼耀文的手臂,娇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