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厅里,还没到开饭时间,只有冼玉珍凑在饭桌前写字。冼耀文凑近一瞧,只见她在练习写文章,一个字写一点,划掉,重写,再划掉,显然是不记得怎么写了,看部首形状,再联系前文,应该是想写“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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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想写攀字?”冼耀文出声问道。
冼玉珍羞涩道:“大哥,我不记得怎么写了。”
“笔给我。”
冼耀文从冼玉珍手里接过笔,在纸上画了一个抽象的“树枝”形状,嘴里一边说道:“汉字的演变过程大致是从图形到笔画,也就是象形到象征的过程。象形就是用描摹客观实体的外形,来表达词义的一种造字方法,比如甲骨文,它的字形原理就是把实体或运动用一种比较抽象的方式画出来。”
说着,冼耀文在纸上间隔一点的距离画了一棵新树枝,然后在两根树枝之间画了两个。
“很多树枝交叉在一起,会让你想到什么?”
冼玉珍想了一下说道:“篱笆。”
“对,篱笆,也叫栅栏,一个代表树枝交叉,两个代表很多树枝交叉;做篱笆需要什么?”
“树枝。”
“我不是问你用什么材料,是问你我们人类是用什么身体器官做篱笆。”
“双手。”
“很对。”
冼耀文在纸上画了对称的左右手弧线抽象图,然后把弧线一点点拉直,最终变成“大”的左右两半。
“两只手把树枝交叉组合在一起就是篱笆,我们祖先就是用抽象画图的方式来表达一个字,现在把纸上的这些组合起来就是一个‘樊"字,它最早的意思就是篱笆;攀要用到什么?”
“手。”
“确切地说是手脚并用。”冼耀文说着,在纸上画了一个人体的攀爬状态图案,然后把一根根弧线一点点拉直,“人挂在樊上,就是攀,这就是攀这个字的演化过程。”
冼耀文把笔放下,手背到身后,点头晃脑地说道:“学写字,最好不要死记硬背,而是去思考它的演化过程,比如男字,最早是由田和推着犁的男人组成,又比如女,其实最早画的是妖娆女人的跳舞动作。
大部分汉字都经过象形到象征的演变,其演变过程都存在客观规律,动词最为简单,演变过程主要是对表达手和脚的图案的简化,你只要掌握手和脚表达方式的演变逻辑,大部分动词根本用不着记,掌握规律,然后按照规律就能推敲出来。”
冼耀文在冼玉珍的头上抚了抚,轻笑道:“大哥说的对你来说可能比较难理解,没关系,明天大哥带你去买甲骨文的书,再买几张毕加索的抽象画(印刷品),让你先对抽象画有所了解。
字画不分家,只要你搞懂汉字,画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我们家玉珍要做一个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冼玉珍羞涩笑道:“大哥,我不行的,张老师教我这么久,我还没学会弹钢琴。”
“哪有好久,不过几天的工夫,不要心急,慢慢学,钢琴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再()
次抚了抚冼玉珍的头,冼耀文说道:“好了,把东西收一收,准备吃饭。”
“嗯。”
今天是周末,冼耀文本想好好歇一歇,被李裁法一搞,上午的闲暇已经没了,晚上的注定报销,下午只能睡个时间比较长的午觉。
下午三点半,他已经来到皇后大道中的郑大福,坐在周裕彤的办公室里,与周裕彤抵膝而坐。
“周经理,今天过来是给你打声招呼,我马上就会在尖沙咀开一家自己的金行金满福,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有两个合伙人,是警队的重要人物。”
周裕彤闻言,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说道:“冼老板是打算在金行业有所发展?”
冼耀文掏出雪茄,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点上,“我这人向来喜欢直来直去,就不跟周经理打机锋了,我对金行业没什么兴趣,开金行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巴结人,所以,金满福必须赚钱,不能亏损。”
周裕彤一听,差不多明了冼耀文话里的意思,于是说道:“冼老板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不妨直言,我能效劳的绝不会推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