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知道为什么,机场的检查变严了,不但要搜行李,还要搜身。”
“可能跟这两天晚上的火光和枪声有关,武器带不走就不用冒险,找个地方藏起来,也许下次还用得着。”冼耀文拿出一张纸条递给顾葆章,“你在纽约下了飞机,打这个号码,会有一个女人去接你,她会把你送去酒店,你在酒店安生待几天,少出门,实在憋不住,白天可以在酒店附近逛一逛,晚上最好别出门,我不想到了纽约第一件事就是处理你的官司。”
“明白。”
冼耀文又拿出一封信递给顾葆章,“这封信交给接你的女人,再给她带句话,我到之前事情要办好。”
顾葆章点点头,再次说了个明白。
随后,两人不再说话,犹如普通的拼桌,做着自己的事。
冼耀文低头写着自己的生平简历,这是明天要让媒人带给蔡家的,蔡家大概是没有渠道了解他的情况,他也只能自我坦白交代。
一边写,他一边在脑子里划算媒人的事,请一个专门吃这碗饭的媒人容易,但不能给蔡家人带去震撼,也不能在中间作保,总会差那么一点意思,蔡家人对他不是知根知底,凭什么把女儿嫁给他?
只能是丰厚的聘礼,好说不好听,蔡家人脸上挂不住。
如果有一个身份不一般的媒人出面,性质就会改变,蔡家人给蔡金满找了一个好婆家,而不是看重彩礼。
他想请王长辉出面,但又有点犹豫,两人只是简单的合作关系,请人出面不难,难的是要欠多大的人情,他和王长辉的联系不会在橡胶园的委托后结束,后面还有漫长的篇章要写,人情是要还的,现在就欠人情有点不合时宜,也不实惠。
他纠结了,他不想愚弄蔡金满太甚,除了感情是假的,他打算其他部分做得比真的还好,尊重、地位、尽可能地陪伴、子女,一切都按照一个幸福女人该有的来,但他还是忍不住权衡利弊。
等到简历写好,他依然没下定决心,步行回酒店,打算冲个凉,洗去身上的汗味后清爽舒服中慢慢考虑。
但事与愿违。
他刚回到酒店大厅,与绑架事件沾点边的酒店前台就恭敬地叫住了他,指向一个咖啡座告知有人在等他。
对前台表示感谢后,他走向坐在咖啡座上,气度不凡的青年。
前台只是见钱眼开,收了卢岳鹏的钱为钱办事,并不是针对他冼某人,他不想打击面太大,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前台是一个普通人,看似弄死他也无人追究,其实不然。
弄死卢岳鹏,他在道义上站得住脚,弄死卢岳鹏全家,也仅是手段过狠,依然能说得过去,弄死前台就不是了,在大多数人的道德评判标准里,前台需要受到的处罚就是一顿胖揍,罪不至死,弄死就过了。
对他而言,揍人一顿毫无意义,一点闷气他会自行纾解,就让前台误以为自己做的事所要承担的后果低于预计,下一回把胆子放开,做更严重的事,最好再一次侥幸逃脱,等到第三回,大概腿就会被人打瘸了。
一介小人物,无需挂怀。
再说,新加坡是他关注的重点之一,将来他的精力会有很大的一块放在这里,如果有缘再让他关注到前台,或许前台的家人和子女会因为姓氏不好听或走路外八字错失本应该有的机会,扫把星常伴,永无出头之日。
“你好,我是冼耀文,请问你是?”来到咖啡座前,冼耀文说道。
“冼先生,你好,我是李成智,家父李光前。”
李光前一口带着吴侬软语底子的国语,让人觉得有一丝诡异。
脑子只转了半圈,冼耀文就猜到李成智会来找他的原因,很好猜,之前毫无交集的李家主动找到他,除了橡胶没其他可能。
冼耀文和李成智握了握手,“原来是李先生,我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还请你再稍等片刻,我上去冲个凉,请见谅。”
“没关系,冼先生请自便。”
李成智震撼于冼耀文的反应,但保持着良好的礼仪,目送着冼耀文离开,他就回想起阿爸之前说过的话——冼耀文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单枪匹马短短几个月就在香港杀出一片天地,你刚刚毕业,还没正式开始工作,跟冼耀文这个年轻人接触一下没有坏处,多吸取别人身上的优点。
“这就是白手起家的气势?听到我姓李,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不会不知道我们李家在新加坡的地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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