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耀武放下电话,拿出一个最近几天一直随身携带的信封,拆开,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一看,只见写着:“我的书房二号保险箱里有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有三封信,一封是给你的,等我下一个电话通知把信取出,按信中的指示行事。
注:保险箱钥匙在佩佩那里,密码是阿妈的生日,信件经过加密,解密方式找丽珍,问她‘那天晚上我在看什么书’,她能听明白。
开保险箱动作一定要轻,内设机关,注意门上的头发丝,另,阅后即焚,切记。”
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肖天来联防队与其他联防队稍有一点区别,经常要配合特务做一些外围工作,站岗、放哨、堵路口之类的,和这些人接触多了,情报相关的知识多多少少能了解一点,冼耀武懂一点无线电报的知识,自然看得明白信里的加密解密是怎么回事。
他不由嘀咕大哥到底要让他做什么要紧事,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不过,嘀咕归嘀咕,他还是挺听话的,拿着信封和信纸到厕所,烧掉又看着灰烬被水冲走,一切妥帖才返回自己的工位,继续忙工作。
新加坡这边,冼耀文打完电话,在马路边买了报纸,就钻进了一家茶室。
说是茶室,其实并不卖茶,卖的是咖啡,一个大壶在桌上摆着,自己拿碗倒就是了,喝完一碗可以再续一碗,敞开了喝,能喝多少就喝多少,计价按人头不按碗。
五月的新加坡很热,来的路上又淋了两三分钟的雷阵雨,汗雨交加,冼耀文身上湿答答的,脱了西服,解开衬衣,只穿一件背心,先咕嘟半碗没加糖的凉咖啡解下暑气,又为了不突兀,脱掉鞋子,把裤管撸到膝盖露出小腿,学着其他客人的模样蹲在椅子上。
拿起一份《星洲日报》,竖起耳朵收听其他客人的交谈,可一晃的功夫,他就闭起耳朵,沉入报纸的世界,运气不太好,进了海南窝,他只能听懂两个人在说琼海调,其他的鬼知道是儋州调还是黎话、苗话、军话,反正就是听不懂。
还挺巧,等他翻到报纸的第二版就看到关于琼安胶园的报道,说是海南解放后部队接管了胶园,要在琼岛上大搞橡胶种植事业。
报道的核心内容是这个,只是味道怪怪的,有点阴阳怪气,没记错的话,《星洲日报》是胡文虎胡家的产业,与《星岛日报》是同一个东家,《星岛日报》可是偏左的,怎么《星洲日报》却是偏右?
搞不清楚胡家的立场,但也不妨碍他继续看报纸,看完《星洲日报》,又看《南洋商报》,看了两篇文章,又扫了扫其他标题,随后把商报扔到一边,商报不商,商业信息几无,尽是按自己立场引导舆论的字眼,挂羊头卖狗肉。
过了半小时,翻了几份报纸,冼耀文发现阅读新加坡报纸挺费劲,主观性太强,客观的内容要靠自己从主观中剥离出来,幸好他的知识面还行,不然想看点纯粹的事实报道真有点难。
报如屎,他不得不改变今天以看报为主的计划,把报纸一收,穿好衣服,在桌上放一个20分的硬币,上街看风景的同时,也当傻子给路人看。
三十几度的天气,西装笔挺,可不就是傻子嘛。
傻子就傻子,他不在意路人的眼光,只是用心观察着街头的风貌和行人的穿着,这会,他的主要身份是中华制衣总经理冼耀文,得注意观察新加坡的衬衣市场如何。
显然,长袖衬衣在这个季节的新加坡不会有什么市场,主打还是得短袖衬衣,或许可以提前推出休闲风格的短袖衬衣,甚至是嬉皮风格,也可以考虑提前推出女式衬衣,拼色撞色,衣摆长长可以扎在一块,领口可以开大露出锁骨或峰坡、沟沟的休闲风格在这边应该会有市场。
……
未完待续。
下一章明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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