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兰不太符合冼耀文给冼耀武张罗娶姨太太的初衷,但他是个成熟男人,懂贤惠女人的好,既然冼耀武自己喜欢,他倒屣相迎。
毕竟在街头出摊七八年,每天面对形形色色的人,为了吃饭,再腼腆的人也能练出来,周芷兰并不怕生,一见到冼耀文就喊大伯哥,嘴甜却不油,冼耀文很是待见,一顿饭宾主尽欢,身为家长,他对周芷兰表示认可,封了一个大红包,并提出让周芷兰早日过门。
仪式只能从简,不大办,他要敢说大办,两个“嫂子”不发作才怪。
当晚,他给冼耀武突击上了一堂优生优育课,并交代了冼家的家族繁衍原则——女人可以乱玩,孩子不能乱生,关于孩子,没有惊喜,没有意外,没有激情的产物,一个孩子的诞生过程每一步都要经过精确计算,成为受精卵之前,就要锁定天才二字。
……
5月9日,凌晨。
东京,高田马场附近,西早稻田一丁目一户民居内。
冼耀文抡起锤子重重砸向地上一名被捆绑成木乃伊般的中年男子的脚踝,嗵,嗡,两声急促的声音响起,中年男子因吃痛而浑身肌肤蠕动,嘴里却只能发出呜呜声,身体也无法扭动。
蹲下,检查脚踝是否已经造成无法医治的损伤,确认达到效果,冼耀文继续抡锤子,把另一只脚的脚踝也敲碎,接着,把两只手掌按照卡通片里被重压的视觉效果敲成两张纸模样。
收起锤子,拿出一把锈得不成样子的剪刀,费了好大劲把烦恼根齐根剪断;掏出一个折成三角形状的纸包,打开,把包裹着的黑色粉末倒在汩汩冒血的伤口,点着打火机往上一凑,滋啦一声,黑色粉末瞬间冒出火星子,一股烤肉的香味瞬时往鼻孔里钻。
嗯,应该很疼,刚刚从疼晕中苏醒的中年男子再次陷入昏厥。
冼耀文把手指按在中年男子的颈动脉上,能感知到脉搏,然后把手背放到额头上试探一下体温,还好,暂时不发烧。
抬头,给站在边上警戒的戚龙雀一个眼神,戚龙雀会意,上前帮忙一一解开中年男子身上的束缚,随后,掏出一个装着工业酒精的瓶子,一丝不苟地给中年男子进行酒精擦浴。
手法不错,工业酒精也提前进行过稀释,任谁也挑不出毛病,只是匆忙之间实在弄不到医用酒精,只能用工业酒精将就一下。
趁着戚龙雀在忙的工夫,冼耀文用自己配的消毒水给屋子消毒清洁,小心翼翼,不漏过一个死角,不留下一丝他们来过的痕迹。
经过一个小时的忙碌,两人处理好各自的工作,悄无声息地离开。
时间回到九个小时以前……
经过漫长的飞行,冼耀文一行降落在羽田国际机场,跟着去看了一眼航空公司安排的酒店房间,等郑慧娴安顿下来,他带着戚龙雀进入东京市区,入住顶级奢华的帝国饭店。
饭店的服务水准不错,客人不过分的要求一般都能满足,冼耀文提出看五大报的要求,饭店便把保存着的往期报纸都拉到他的房间。
不急于去欣赏只有这个时代才能见到的大轰炸残骸秀丽风景,冼耀文窝在饭店里看报纸,这一看直接错过晚饭的正点,差不多七点的时候,他感觉肚子有点饿,这才出门觅食。
帝国饭店位于千代田区,毗邻天皇住所江户城,东洋的大部分中央机关都在这个区域,从饭店去银座商业街步行只需五分钟,可想而知这个区域不会太差。
东洋的经济在亚洲一直都算给力,这里从不缺乏牟利的机会,冼耀文上一世经常会飞来东京视察家族在这边的业务,对东京非常熟悉,虽说他熟悉的东京与当下有着四十来年的偏差,但只要知道东南西北,再以几个几无变化的标志性建筑为锚点,辅以对照当下的地图,他基本不用担心在东京迷路。
出了饭店的门,辨别一下方向,冼耀文就往正东的方向走,这是前往银座的方向,一路上的风景都挺繁华,虽无高楼大厦,七八层十来层的建筑却是随处可见。
东洋此时正处于战后经济的恢复阶段,还未恢复到战前的水平,置身于东京最繁华的地段之一,目之所及乃是东洋的最精华部分,会给人一种超越现实繁荣的错觉。
小车川流不息,十字街头电车交错而过,衣着光鲜的行人步履匆匆而过,观行人脸上的精气神,有疲惫,有压力,却甚少有常年只能吃六分饱,脂肪持续被燃烧的精神头,这就说明还在执行食物配给制的东洋,已经有相当一部分人能吃到八分饱及以上,也说明对粮食低价统购统销的“强制征粮政策”以及粮食进口策略取得了不错的成果。
一路在观察行人的冼耀文忽然看见迎面走来一个穿着黑色学生裙的女高中生,身材是东洋人里难得的高挑,长相有点卡哇伊,手里还拿着一瓶牛奶,边走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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