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过秤。”果栏昌把竹筐交给昌婶拿去过秤,这才来到冼耀文身前站定,回答之前的问题,“包租公,不瞒你说,我这些李子是抵债抵过来的,价格不贵,只要能卖掉一半我就有钱赚。”
正在过秤的昌婶听到果栏昌的话,立马用冷嘲热讽地语气说道:“包租公,你不要听他车大炮,他啊,废柴一个,帮人运货去台湾,钱没拿到,船也没了,要不驳货多挣钱,用得着在这里卖烂蕉。”
“八婆,都跟你说过这事不要再提。”果栏昌蹙眉不悦道。
昌婶把秤往竹筐上一扔,呲开獠牙,吼道:“为什么不提,我偏要提,废柴,你就是一个废柴,我嫁给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这叫什么事。”
冼耀文吐槽一声,只能站起来劝架,安抚昌婶几句,又把果栏昌拉到了店门外。
安抚一句,点上雪茄陪果栏昌蹲在店门口抽根烟。
两口白雾下肚,果栏昌打开了话匣子,“两年前,我还有艘货船,有一天,一个小老板找到我,想让我帮他运鱼苗去台湾,有生意我当然做咯。
谁知道船刚出海没多久就遇到了大风暴,熬了好几天才算是撑过去,等船到台湾,船上的鱼苗都死光了。”
果栏昌弹了弹烟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也怪我心软,知道小老板是用全副家当换来的一船鱼苗,死光了也就倾家荡产,在台湾的时候,小老板找我商量,想让我用船做抵押运一船香蕉回去,一开始我没答应,风险太大,后来小老板跟我说,我不肯,他没钱付我运费,他也只能跳海。
他这么说,我也只好答应了,总不能看着一个年轻人就这么死了。
就这样,我们运了一船香蕉离开台湾,不知道是他倒霉还是我倒霉,一路上都在刮大风,船只能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回到香港,一船香蕉全烂了,一根好的都没有。”
“你的船就这么没了?”
“被收走了,不过小老板人不错,肯认账,这两年每个月都会送钱过来,已经还我不少,就是细水钱存不住,流进来又流走,一直没钱再买艘新船。”果栏昌无奈地说道:“这两年驳货生意好做,错过挣钱的机会了啊。”
“彭老板不用心急,现在是好时候,赚大钱的机会不少,早晚有一天会落到你头上。”冼耀文拍了拍果栏昌的肩膀,“你说的小老板,就是刚才给你送货的那个人?”
果栏昌眉头展开,沉重的心情瞬间变得轻松,“就是他,烂蕉冯,开金铺、贩水果,生意做得还不错,很快就能把我的钱还上。”
“这不就好了,不要跟昌婶一般见识,她心里有气也是正常的,一会好好哄哄。”冼耀文站起身,说道:“我就不回店里了,等下帮我送到52号。”
“马上。”
“再会。”
今天星期三,冼耀文把资料放到一号楼书房,马上又下楼上了三号楼。
刚踏上四层的楼道,便听到屋里传出的麻将声,走到窗前往里一眼,苏丽珍背窗而坐,她左右两侧是边上的两位房东太太,也是苏丽珍的牌搭子,对面是楚太太,挺该死,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这女人姓甚名谁。
这四个女人凑在一起打牌没什么好奇怪,四人已经是老牌搭子,只是,楚太太后面还坐着楚天岚,手里正拿着剥好的瓜子仁往楚太太嘴里塞。
“啧,这他妈是什么组合啊?楚天岚居然能这么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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