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头上顶着一个现在很流行的蓬松发型,好像是从梦露头变化而来,眉毛稀疏,但颜色很黑很浓;狭长眼,眼珠子又黑又亮,仿如黑宝石,眼白很纯净,没什么血丝。
艺术鼻,整个鼻子的线条特别精致流畅,在西方油画中比较常见,但在现实生活中,拥有这种鼻型的人并不多,这种鼻型的轮廓感和立体感都非常明显,长度和高度都恰到好处,这种鼻型几乎是接近完美的一种,充满艺术气息,会给人一种很高级的感觉。
嘴唇上唇有唇珠,犹如嘴唇含着一颗珍珠,看起来很迷人,也给人一种清纯的感觉,会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女人的皮肤白皙,白得恰到好处,不会太过,脖颈纤细狭长,大手完全可以盈盈一握;身高差几个毫米就到165公分,微胖,估摸有65公斤左右,正如冼耀武说的鼓囊囊,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珠圆玉润,可以说是微胖界的顶级身材。
而且,看样子女人已经有男人,这在女人超高的分数上又有了加分项。
用自带高倍望远镜把女人观察清楚,出于礼貌,冼耀文也注视了一会男人,顶着当下流行的蛋挞头,长相斯斯文文,看气质像是做案头工作的,斯文的外表下,眼里却不时透出一股淫邪。
嗯,淫邪只是胡扯,这更多是冼耀文的主观意愿,诚实点讲,他对女人有兴趣,但照他的性格又做不出勾搭有夫之妇的事,不过,一旦女人主动,他会非常痛苦地勉强自己放弃原则,来上一番怜香惜玉。
一个已婚的女人要变坏,要么她本身就坏,要么她的老公坏逼着她破罐子破摔,冼耀文当然希望是后者,所以,他才有了如此的主观意愿。
说起来很长,其实时间只过去了两秒多,完全保持在初见的礼貌范畴内,观察完,冼耀文对着男人微笑道:“先生,贵姓?”
男人彬彬有礼地微笑回应,“鄙人楚天岚,这是我太太苏丽珍。”
“原来是楚先生、楚太太。”冼耀文冲两人点头示意,“楚先生,是这样的,我这里二楼三楼一共有六间房,为了让租客能住得开心点,邻里之间能和睦相处,我对租客是比较挑剔的。
第一,租客必须有正经工作、稳定的收入;第二,租客必须是像楚先生这样的斯文人;第三,每间房最多住两个大人,我不太欢迎带小孩子的两口子住进来,小孩子太闹。
当然,如果是住在这里期间怀上的,等小孩子出生后是不是能继续住在这里,这要问其他租客的意见,只要有一个租客不同意就得搬走。
第四,要搬走之前,需要提前一个月通知我,同样,如果要加租,我会提前三个月通知,给彼此转圜的时间。
第五,房租可以月付、季付、年付,月付65元,差饷(租房间接税,17.5%)由租客负责;季付185元,优惠10元;年付免一个月房租,再抹掉零头,只收700元。
两位,你们先考虑下,能接受,我再带你们去看房。”
说完,冼耀文转身走开一段距离,留出一点空间让小夫妻商量。
“丽珍,你觉得怎么样?”
“房租加上差饷要76元,会不会太贵?”苏丽珍说着,目光不经意地对向冼耀文,心里嘀咕道:“这个男人长得真漂亮。”
楚天岚满不在乎地说道:“房租没关系,我写的文章很受读者欢迎,社里刚给我加了稿费,以后每个月我能多领一百二十元,刚才房东说的几个条件我很喜欢,住的清净点好。”
楚天岚的话令苏丽珍蹙眉,她想到丈夫买回来的羞人东西,每次都会用,用了那个就怀不上孩子,可她好想有个孩子。
走神一小会,苏丽珍和柔地说道:“你决定好了。”
“房东,我们看看房子。”
“好哦,这边请。”
冼耀文带着小夫妻把六间屋子看了个遍,两人挑中了三楼离楼梯口最远的一间,冼耀文打听了两人的工作,得知楚天岚如他所想在报社当记者兼撰稿人,苏丽珍没有工作,在家里当全职太太,两人符合他对租客的要求,遂双方签了一份契约——季付,押一个月租金,租金从搬进来那天开始算。
楚天岚两人走后不久,又来了一对男女看房子,男的开了一辆时髦的福特1949,看样子是个小开,女的浓妆艳抹,身上的穿着有点浮夸,不像是女人的日常打扮,倒像是登台的装束。
这样的一对组合,很容易把女人圈定为金丝雀的身份,对冼耀文来说,这样的租客也是属于麻烦比较少的。互相介绍,得知女人叫邓波儿,是个歌伶,男人没有透露自己的姓名,只宣称他不在这住。
冼耀文明确了两人的身份,带着他们看了房子,邓波儿挑中了楚天岚他们隔壁那间,签契约的时候,男人爽快地付了一年的房租,冼耀文也见到了邓波儿的身份证,原来她的真名叫殷明珠,和一个女电影明星同名。
今天大概是租房的黄道吉日,接待完邓波儿一行后,又有两拨人过来看房子,冼耀文把二楼的一间租给了其中一对小夫妻,双职工家庭,男的在洋行工作,女的在一个小商行当秘书,两人选择月付。
临近傍晚,储蓄飞带着两个人回来之时,又有人过来看房子,还是符合心意的租客,一天的工夫,六间房就租出去四间。
忙完租房子的事情,冼耀文才和储蓄飞三人在一楼的商铺里正式见面。
储蓄飞给冼耀文介绍人。
“他叫顾葆章。”
听到介绍自己,顾葆章给冼耀文敬了个礼,“顾葆章,黔军预备第二师保安二团,军衔少尉。”
冼耀文回想一下,说道:“预备第二师,杂牌中的王牌,龙陵血战打得漂亮。”
倒不是冼耀文对抗战时期那点事一清二楚,而是在他定下要逃港的计划之后,他就针对性地对这方面的信息进行收集,还别说,守着中英街要道,接触各路溃兵,能从他们嘴里了解到不少事情,加上宝安的图书馆也能找到不少这方面的资料,在他的死记硬背之下,完全能冒充抗战通。
就像预备第二师在龙陵血战把编制都打没了,顾葆章后面五年肯定隶属于其他部队,只是不愿意提起罢了。
对方不提,他也不问,谁还没点不愿提起的过去,何况过去做过什么、人怎么样,对将来也没有多大的参照意义,身处大动荡时期,人性难免大变。
对冼耀文知道自己老部队的荣誉史,顾葆章很是欣喜。
“他叫董向乾。”
董向乾有样学样,也给冼耀文敬了个礼,“董向乾,晋绥军暂编第47师,军衔少尉。”
“晋绥军,老子不熟啊,傅作义?楚溪春?”因为不熟悉,冼耀文只能含糊其词,“晋绥军抗战时都是好样的,不孬。我叫曱甴,副警犬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吃的是刀口饭?”
顾葆章和董向乾分别点头。
“试训也说过?”
两人再次点头。
“带着家人一起到的香港?”
顾葆章:“老婆和两个孩子。”
董向乾:“只有老婆,孩子还在内地。”
冼耀文点点头,抬手指了指顾葆章,“你,代号猪鼻孔”,又指了指董向乾,“你,老陈醋,以后在外面行走都叫代号,如果代号太响亮了就要换一个。”
说着,冼耀文从兜里掏出一沓票子,点出两个二百分别递给两人,“今天先回去,找个好点的地方安顿家人,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明天早上五点半来这里集合,未来二十天你们要参加试训,没有机会见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