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攸宁是个很奇怪的人。
他的情绪隐藏的太好了,与其说是隐藏的好,倒不如说,有点不近人情。
洛萸打着哈欠,那酒后劲足,刚刚的醉酒是装的,现在是真的有点醉了。
脑子变得有点重,晃一晃仿佛还能听到酒水的声音。
她把头靠在车窗上,想着,周攸宁这么不近人情的人,为什么会待那个间接逼死他母亲的兄长这么好。
虽也算不上极为亲近,但始终都保持着该有的礼貌。
她也是听的那些传言,不知道真假。
这个圈子本来就是有点风声就会传成饭后谈资。但洛萸觉得,就算周攸宁的母亲不是他们逼死的,光是那种二女共侍一夫的做法,也足够羞辱人了。
洛萸醒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她家床上了,鞋袜脱了,衣服穿戴整齐。
她身上盖着薄被,空调温度调到二十六度,房内加湿器打开。
洛萸头痛的很,总觉得快炸了。
她捂着脑袋哼哼唧唧的坐起身,喉咙干涩的要命。
正好瞥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她拿起喝了一口。
凉白开的味。
想来倒了挺久,热水都放的没一点温度了。
她不记得昨天晚上周攸宁送她回家后的事了,但光是想一想他做这些事的样子,洛萸就觉得他怪贤惠的。
什么都顾虑到了。
就算不喜欢,娶回来放在家里也是个贤内助。
洛萸结束了这番爹味十足的畅想,起身去看时间,五点半。
她拿起遥控,随手按下,厚重的灰色窗帘自中间分别向两边拉开。
天际的颜色还是浅淡的深蓝。
乔阮又重新躺回床上。
躺了没一会她似突然想起什么,弹坐起身。
下床穿上拖鞋,跑到客厅里把灯打开。
沙发上的狼藉,以及地上各种还没来得及拆的快递。
落脚的地方是旁边被洛萸扒拉出来的一条细窄的空隙。
洛萸平时作息乱,打扫的阿姨怕打扰到她,平时都是三天来一次。
再加上她的购物欲强烈,每天光是各大品牌寄到她这里的快递不论百也有几十了。
她沉默半晌,周攸宁肯定觉得她是个败絮其内的人。
啊!!
她痛苦的捂脸倒在沙发上,早知道就应该提前一天给阿姨打电话的。
本来周攸宁对她的印象就不怎么好,现在估计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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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萸今天是晚班,下午才去。
等她到医院的时候,诊室里吵的厉害。
许嘉凉的诊室。
因为门关着,所以她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门外聚着几个正看热闹的医生,洛萸过去问了句:“里面发生什么了?”
那医生见着洛萸来,就告诉她了:“先前不是有个病人鼻子整坏了过来修复嘛,许医生让她给她家里人打电话她也不肯,结果今天人家自己找来了,说是她姐,现在正在里面吵呢。”
洛萸眉头微皱,推了门进去。
里面的场面有些诡异,原本以为是病人的家属在吵,结果反倒是穿着病号服的夏娇脸色凶狠的在那里大声吼叫。
坐在椅子上的夏澜穿着一身宽松的连衣裙,脸色和上次见到的时候一样苍白。
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洛萸走进去。
许嘉凉正打着圆场,在那劝架呢,但夏娇哪里能听得进半句。
依旧情绪高昂:“不是你说要和我断绝关系的吗,现在找来是什么意思。怎么,找我讨债来的?我告诉你,我全花光了,一个子都没有!”
夏澜也不说话,全程只低头,眼眶红红,强忍着那点泪水。
许嘉凉看到洛萸了,无奈的叹了口气。
先前周向然和她讲过一些夏澜的事情,她妹妹偷了她用来治病的钱,离家出走了。她被逼无奈,只有找上周向然,向她借钱。</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