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现在过去,破坏别人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告白,洛萸又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了。
于是她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中度过了半个小时。
唐星安突然惊呼一声:“坏了。”
洛萸抬眸:“怎么了。”
她急急忙忙起身:“我妈今天生日,我得在七点前赶回去,不然我死定了。”
洛萸甚至还来不及说出那句:“要不我送你吧。”
她人就跑没影了。
洛萸:“......”
唐星安走后,她看了眼时间。
不早了,她也差不多该回去了,穿上外套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在靠近拐角的地方看到刚才的女孩子失魂落魄的坐在长椅上,她的几个朋友正手忙脚乱的劝着她。
洛萸没有听清内容,不过看她的反应,大概是表白失败了吧。
周攸宁确实很难搞,这人淡欲清冷,衣不染尘。
除非是他主动动心,不然做再多努力,哪怕是在他面前自杀,都不会让他有丝毫触动的。
洛萸突然开始沉思起来。
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在报复周向然,还是在折磨她自己?
考古所里。
周攸宁换了衣服准备离开,刘师傅跑过来,和他谈了下工作上的事情。
末了,他笑问:“刚才听小稳说,你又把人家小妹妹弄哭了?”
周攸宁面上带着薄笑,只是笑不入眼,浮于表面。
“她是南大的学生,我为人师长,总得对我的学生负责。”
刘师傅带着八卦的口吻,说:“听说她喜欢你挺久了。”
周攸宁松了松领带,语气淡:“偶尔会有学生对老师有仰慕之情,这是正常的。我要做的是正确的引导她们,而不是让这些错误继续下去。”
刘师傅和他共事这么多年,再清楚不过他整领带的动作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的耐心已经到了尽头。
虽然觉得那个小女生对他可能不止是学生对老师的仰慕之情,但他非常识趣的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注意到周攸宁西装上的袖扣了:“你这袖扣是重要的人送的吗,我看你这几天都戴的这款。”
周攸宁指腹轻轻擦过那枚袖扣:“算不上重要,是个长辈送的生日礼物,前些天他回国,我便戴上了。”
刘师傅笑道:“不重要还一直戴着。”
周攸宁似笑非笑,意有所指一般:“一直戴着,才会被认出来。”
刘师傅疑惑的抬眸:“谁认出来?”
周攸宁的目光变得狭长深远,眼底带着淡笑,仿佛精明的操盘手。
洞悉一切,却又不戳穿,任凭对方继续演下去。
“一个自作聪明的小朋友。”
洛萸回到家以后,很认真的想了一遍。
既然周攸宁这么难搞,她为什么非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呢。
就为了报复周向然?这值得吗?
她想起了那天在酒店看见的画面,夏澜躲在周向然身后,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害怕。
值得!
洛萸的怒火和斗志一起上来了。
电视里正好在播放天气预报,今天夜间有雷阵雨。
周攸宁家的地址是洛萸从老爷子那儿骗来的。
她说她有东西落在周攸宁那儿了,老爷子问是什么东西,她也没说,敷衍过去了。
周攸宁住的地方挺僻静,独栋的复式别墅,后面就是江景。
这地界可不便宜,寸土寸金的位置,就连洛萸这种花钱如流水的人咬碎了牙都得再考虑考虑。
这里的安保有专门的安保公司负责的,外面的人根本就进不去。
已经开始打雷下雨了,保安厅的保安让她可以先站在旁边的遮雨棚下避避雨。
洛萸道过谢后拒绝了。
她给周攸宁打电话,第一个,没人接,又打第二个,还是没人接。</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