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她在那里坐了很久,冷风肆虐,她也像感受不到一样。
甚至连包里手机震动的频率,都被她一起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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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悠然因为身体的原因,最近已经没有去打零工了。
但她还是闲不住,索性就把院子里的菜地翻了一下,种上白菜和土豆。
她和岑鸢说:“你小的时候不是就爱吃我给你做的酸辣土豆丝吗。”
她手上纳着鞋底,是给岑鸢做靴子用的:“听窈窈说,你们家里都有专门的厨师,他们做饭应该比我要好吃吧?”
岑鸢在一旁给她卷毛线,她摇头:“没你做的好吃。”
周悠然就笑啊:“你就会逗我开心。”
岑鸢说:“真的没你做的好吃,我在那边住了十年,每天都想吃你做的饭。”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好认真。
周悠然眼底笑意更盛:“想吃的时候就回来,我给你做,反正现在交通也便利,前些天听你徐伯说,明年镇上就开始通公交车了,到时候给更方便。”
她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这路什么时候修修,屋门口这泥巴路,不下雨还好,一下雨根本就没处落脚。”
这里到底还是落后,除了街区是水泥路,村与村之间,还是十年前的老样子。
岑鸢把毛线卷完,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她垂眼去看,屏幕上方的名字写着,商滕。
见她一直没动,周悠然提醒她:“来电话了,怎么不接?”
岑鸢拿起手机,忽略了那通电话,直接把手机关机。
“是推销电话。”
周悠然虽然人老了,但眼睛还是好的。
她刚才分明看见了上面的名字。
商滕。
江窈告诉过她,岑鸢的老公,就叫商滕。
听说他们结婚两年都没领证,听说他有个一直念念不忘的初恋,听说他那个初恋还有个女儿。
听说,那个女儿现在喊岑鸢妈妈,喊他爸爸。
周悠然不知道这些年岑鸢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知道,岑鸢这个温吞性子,是很容易被人欺负的。
她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清冷到,被人欺负了也无所谓的程度。
但周悠然也知道,很多事情,她没办法去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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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日子天气恶劣,雨从小镇下到寻城。
陈甜甜每天都会问商滕:“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他替她把踩掉的鞋子重新穿上:“快了。”
每次都是这两个字。
陈甜甜干脆不想理他了,双手捧着脸,看着窗外的雨。
何婶从楼上下来。
她今天刚打扫过屋子,包括岑鸢的房间。
提着一小袋的垃圾下楼,正要出门,小周在楼上叫她,说是卫生间的门卡住了。
何婶轻斥她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却还是放下手里的垃圾,上楼去看。
司机把车开过来了,在门口停着,等商滕过去。
今天公司有个会议要开。
他穿上外套起身,慢条斯理的把第二颗纽扣扣上。
步伐的停顿,是因为无意间瞥见脚边垃圾袋里的那封信。
落笔处的字迹,清秀到格外熟悉。
一如岑鸢这个人一样。
依稀可见的三个字,写着:纪丞收。
商滕在原地站了许久,最终还是把那封信,从垃圾袋里翻了出来。
信纸已经开始泛黄,明显有些时日了。
他安静的看完,那双阴沉的眼,不知是受这恶劣的天气影响,还是在无声述说他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