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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记得小时候你身边有一杆戈来着,而且经常用,后来不见了,是在战斗中损毁了吗?”姜婷婷想起多年前姒玄的那杆大圣戈,开口问道。
“你倒是记得清楚,”姒玄抚了抚她的脑袋,“那杆戈是大圣兵,是你们师姑送我的,在为师渡过斩道劫后触发了她的后手,那杆戈就毁掉了。”
“难怪,后来我记得您就有了一柄圣锏,但用得蛮少的。”婷婷回忆道。
“你说这个吧?”姒玄手一翻,那杆大圣级的灰锏就出现在他的手中,笑道,“确实用的蛮少的,剑、锏、鞭这种兵器我不擅长,也不喜欢,所以宁可用拳头也不太想用这种。”
“但是我看过很多古籍,上面说刀剑枪戈之类的兵器并不适合作为道器,仍旧有很多圣兵是兵器的形,有什么说法吗师父?”姚玥很聪颖,大眼睛盯着姒玄手中的灰色圣锏很久,询问道。
“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你现在不提我以后也会找机会跟你们俩说说。”姒玄很喜欢自家二徒弟的聪颖,笑道。
“哗啦啦!”
他手掌一挥,一幅斑驳大气的山河古卷出现在手中,宛若一片真正的宇宙在姒玄手掌上方沉浮,散发出的道音令众人都是一个激灵。
“看好了啊!”
姒玄不在意地笑笑,轻喝一声,一道道混沌色光华从九黎图上迸射而出,在近处化作一件件器的模样。
一边有人皇印、无始钟、太阳塔、万龙铃、恒宇炉、虚空镜等非兵器之形的道器,一个个都笼罩在混沌之中,模模糊糊、各有千秋,宛若化成了“道”,有不可想象的伟大威能。
而另一边,则是太皇剑、古华尺、麒麟杖、紫金降魔杵、斗战皇棍等以兵器为外形的器,每一件亦是铭刻了宇宙至理,它们并不像是兵器,而像是无形天道的有形表象,令人忍不住想要膜拜。
人族帝兵的外形并不是秘密,九黎神朝中这么多年来做出的九黎图仿品有不少,也临摹下了许多其他帝族的器。
而古族皇兵的外形自然是从龙女、火麒子兄妹等人那里得来的,各大皇族互相了解对方,知道对方族中皇器的外形并不奇怪,斗战皇棍和降魔杵的神形则得自圣皇子。
这些都是姒玄见过的器,所以依靠九黎图能模仿出这些器的几分神形,这是他的见识与自信,有信心能为自己的两個徒弟上好这一课。
“这些全都是皇者大帝们的器,全都极尽辉煌过,铭刻了万道,承载了至理,星空中有很多人这辈子都见不到一件,你们看这些神形,有什么想法?”姒玄将这些器的神形展现出来,对徒弟们问道。
姜婷婷盯着虚空镜看了许久,又看向恒宇炉、人皇印等皇器,最后在几件古皇器上端详了片刻,才说到:“要是这么看的话,似乎以兵器为外形的器也有很多啊。”
“那是当然,诸器同归,全都是铸出来用的,礼器、祭器、乐器、食器……当然还有这些兵器,既然全都是器,就没有高下的分别,全都能承载道。”姒玄催动这些器的神形,解释道。
“您的意思是,适合自己便是最好的,不必在乎是不是兵戈之类的吗?”婷婷问道。
“不错,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你看,罐和杖这两种器就相当罕见,很多人根本不会考虑将器铸成那般模样,但仍旧有吞天魔罐和麒麟皇杖这样的帝兵,所以不必拘泥于钟鼎塔的。”姒玄笑道。
“那钟鼎塔为何会被称为三大最适合载道的神形呢?”婷婷举起手,询问道。
“因为钟鼎塔这三件原始神形分别有三件真正的仙器,它们无比古老,无比强大,其形早已深深烙印在这片宇宙的本源道则之中,因而后人会发现此形炼的器更适合承载道。”
姒玄并未将成仙鼎和荒塔的神形给她们看,这几个东西都牵涉非常大,轻易展露出来可能会引来什么祸事。
“宇宙中只有那三件仙器吗?”姜婷婷又问道。
“不,仙器有很多,乱古时代与仙古时代有不少仙人甚至更强者,自然不会缺少仙器,但到了如今这个纪元,深深铭刻在宇宙万道中的只有这三件了。”姒玄道。
他见两个徒弟都明白得差不多了,便一挥手,散去了在混沌气中沉浮的诸多神形,九黎图也飞回他的眉心之中。
与此同时,姒玄手中青色的光芒闪烁,羽化劫光在他指尖蔓延而出,不断延伸、拉长,最终化作了一杆神戈的模样。
姜婷婷和姚玥仔细端详,这是一杆纯粹的青色天戈,长有丈许,外形古朴大气,刃口锋利摄人,有种大道至简却至高的感觉。
姒玄轻轻抚摸由劫光铸成的长戈,忽地眼神一凝,后退一步,将大戈擎在手中,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变得凶戾而霸道起来。
“人族的始祖们将刀刃绑在棍上,以之征伐伤人,这种简单的组合便是戈,它代表最为原始的斗争与战意,这个形便是我最喜欢的器之一,是与图一样,最适合展现我道的器。”
“嗷吼!”
说着,他抡动手中的天戈,猛力一挥,大戈摩擦空气的声音好似猛兽嘶吼,一头苍莽古老的麒麟在他背后迅速幻化而成,眸光与姒玄一模一样,凶戾、沧桑而霸道。
姜婷婷看着自家师父手持长戈、头顶神图的模样,只感觉有股莫名的、浑然而圆满的气势从他身上流淌出来,仿佛姒玄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无论少了戈还是少了图都不再完整。
她仙台位置光华闪烁,一面浑圆饱满的漆黑色镜子出现在手中,她模仿起从姒玄那里得来的感觉,将自己与镜子气息交融,渐渐地,她身上的气息也变得凝实起来。
而姚玥从刚才开始就陷入了沉思,她的大眼睛盯着姒玄的两件器,好像想到了很多东西:“师父,我觉得这个问题能想很久,钟是我幼时见过的皇塔的模样后本能般铸造出来的,但我觉得还是缺了些什么。”
姒玄见她的模样,散去手中的长戈,宠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那就慢慢想,你现在太年轻了,还有很多东西值得思考,我这些年也一直在你身边,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就好。”
“嗯!”姚玥将自己的小钟托在手中,用力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