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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放过她,但是没有,他只在这一件事上欺负过徐意丛。徐意丛也只在一件事上任x过,就是眼前这一次,外婆的话她都不听,收了他的戒指,还是摇摇头,“我不答应。”
她起身拍拍k子,拉他起来跟自己走,“我回家,你回医院,明早还要检查。走吧。”
出租车早已经开走了,山上不好打车,徐意丛一手拉着他的袖子,一手拿手机叫车。山路上黑洞洞的,她打开手电,徐桓司突然停住,反手握住她的手腕。
他的五指冰凉,徐意丛猛地回过头,“你怎么了?”
徐桓司早就有些站不住,索x靠住墙,右手压着胃部,不适地弓腰。徐意丛知道情形不对,折回来撑住他,发觉他浑身是冷汗,很快地让他按住自己的肩膀,徐桓司说:“找李秘书。”
徐意丛说不出话,只低头翻通讯录。徐桓司别过头吐出一口血,告诉她:“没事,别怕。”
徐意丛没怕,她打电话叫李秘书的时候,李秘书才是慌神的那个,火急火燎地安排车去接,又安排手术室,还怕徐意丛哭得惹老太太担心,刻意在楼下等着,连纸巾都准备好了,但徐意丛跳下车,先找到医生,镇定地告知需要输血,又帮着送徐桓司进手术室,完全没慌。
李秘书这才放心走开,徐桓司咯血严重,双眼紧闭,眉头皱着,情况非常不好,他得去找专家。
徐意丛站在走廊上,看着手术室的门合上,过了好几秒,全身的力气被彻彻底底地ch0u空,两条腿发软,她靠在墙上,慢慢蹲坐下去,半天都没呼x1。
那天她被推进手术室,他在外面,也是这样脱力地靠墙坐下。
徐桓易靠在旁边,说:“你们两个真像。”
徐意丛恍若未闻,抬起自己的手放到眼前。
指缝,掌心,手腕,全沾着血se。他在昏迷中不肯放开她,是医生和李秘书把他的手掰开的。她觉得大概是自己的幻觉,但他在松手的时候分明微微睁开过眼睛,威严的弧度弯起,是对她歉疚地一笑。
抢救持续到午夜,外婆没睡,跟他们一起等在外面,徐桓易接了电话,“舅舅和舅妈到了。”
外婆说:“丛丛,跟二哥下去,接他们过来。”
这是徐意丛预想过的情景,所以不慌张,等到抢救结束,徐桓司被推进监护病房,她陪舅妈隔着玻璃看了几分钟,舅妈还是掉眼泪了,“他怎么就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