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同款的裙子是银灰色,短到膝盖上两寸。徐意丛把裙子穿在身上,对镜看看,十分满意,于是仙风道骨地摸出一张卡,“那就包起来吧。”
当然是徐桓司的卡。他敢拒绝她上车,她就敢摸走他的卡,并且刷卡前连价格都不问。金苏苏拍拍她的肩,很欣慰,“长大了,妈妈很欣慰,妈妈可以安心地去加班了。”
金苏苏回电视台加班,徐意丛提着袋子在路边打车。天已经黑了,对面影院的霓虹灯流转无定,一连路过的几辆出租车都不是空车,飞驰而过,反倒是停在十几米开外的一辆车闪了闪车灯,徐意丛一转头就看清了靠在车门上的那个高挑身影,宽肩窄腰,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另一手拎着车钥匙冲她招招手,面孔在夜色中鲜明得夺目。她忍不住笑起来,快步跑过去扑进他怀里,下巴抵在他胸口,仰着脸问他:“司机叔叔不生气了?”
徐桓司结结实实地被她扑了满怀。他把拇指放在她额角上,拨开几缕碎发,“勉强原谅。”
徐意丛仍然环着他的腰不撒手,“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不一样?”
徐桓司嗅嗅她的头发,“新香水?”
徐意丛摇摇头,他接着猜,“做头发了?”
这下徐意丛开始眯着眼轻蔑地看直男了,他又想想,“新口红?”
徐意丛放弃了,松开他的腰,没好气地叫他让开,“算了,走吧走吧。”
徐桓司从善如流地让开,替她拉开车门,又伸手接她手里的袋子,徐意丛转身把袋子递给他,眼前街道上那些璀璨的灯光就被他弯下来的肩膀遮住,唇边微微一烫,是徐桓司俯身吻了她一下,在她耳边轻声说:“新裙子。早就发现了。”
他都没亲在她的嘴唇上,但徐意丛偏要侧过脸亲亲他,恶劣地沾一点口红在他的唇角,“好看吗?”
当然好看。刚才街上的人不多,两个抽烟等车的律师掐着烟蒂打量婚纱店方向,几个中学生也边走边回头看,其中一个险些撞到电线杆上,他正等得百无聊赖,觉得傻小子好玩,跟着目光看过去,第一眼先看到徐意丛的背影,蓬松如云的长发漆黑地拂在雪白的肩颈背后,衬得脊梁和肩胛骨格外玲珑,抬起手臂打车时,那片漂亮得惊人的肩胛骨微微张开,下半段肌骨没入衣料中,细腻的银灰色真丝松松遮住腰肢和大腿,但遮不住腰肢和胯骨的曲线。他从那些人的目光里读出惊诧,因为她像颗璀璨的星星。可是他不惊讶,他一早就发现了,从她第一次涂口红给他看开始,或者从他第一次为她身上好闻的气味心烦意乱开始,或者更早。
他掐了一下她的小鼻尖,力道有些像小小的惩罚,好像她做了什么错事似的,但口吻是温柔的,他听到自己说:“好看。全世界最好看。”
徐意丛甚少听到徐桓司夸任何人,本来也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他这么肉麻,本能嫌弃地“噫”了一声,“吃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