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赏鱼店商住混用，室内摆放大大小小数百个造景水族箱，漂亮鱼群被淡蓝色灯光照射，孔雀鱼摆动的尾巴像裙子，四十条红黄米奇混在一个鱼缸里，鱼种丰富多样。元苘弯腰欣赏水族箱里的小鱼，门铃叮当一声响，脚步声越来越近，片刻，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对面。四目隔着深蓝色水族箱相对，嫩绿色海草轻摇，七彩热带鱼群在视线间穿梭。“jiejie，我们八天没见面了。”次鹇诉说无辜的表情永不变。“你来买鱼？”元苘说完站直身，新的一月开启，案件调查陷入僵局，而他逍遥法外。“随便看看，不过现在想买了，因为它让我遇见了jiejie”，次鹇来到她面前，拎起她厚重的马尾随意道：“jiejie最近常来，什么鱼好养？”元苘神色自若，抬手解救马尾：“月光鱼。”店老板不在，他妻子帮忙看店，女人合上书离开椅子帮次鹇捞了四条月光鱼。鱼到次鹇手里突然有些躁动，他热情邀请元苘到新家坐坐，卫衣灰色帽子压住头发挡住一半眼睛，剩余部分看向元苘表达真心：“我喜欢jiejie，从jiejie勾引我那刻开始。”元苘瞟了眼他的头发：“这周日吧！地址发给我。”帽子挡住次鹇眯起的眼睛：“真期待。”他刚走鱼店老板回来了，没看见元苘蹲着看鱼提高音量喊道：“又看！我不是说了等小宝上大学你再去考证吗！”“呵呵，小宝现在才一年级，等他上大学我都退休了！”“婚前你不学，婚后才想起来努力，你去工作小宝谁照顾？！”“你是死人？小宝不是你儿子，你就不能照顾？！”“我得看店啊！再说哪个老爷们接孩子，你去医院上班病菌都带家里来了，小宝哪能受得了。”“你别总用小宝当借口！”“我说的是事实！医院里什么人都有，我容易带绿帽子！”“少在那儿放屁！姓赵的，资格证我考定了，你能过就过不过就离，小宝归我。”“小宝凭什么归你！”“凭他是我生的！凭你是个王八蛋！”，女人见他要动手，将手中学习资料扔在地上，单手拎起鱼缸：“你敢动我一下我就让你这个鱼店没有能喘气的东西，和你凑合过是因为小宝……”元苘尴尬地缩在地面，两人越吵越激动，她慢慢挪到门口拉开门，门铃发出声音，连忙起身“咻”的一下跑了。夫妻俩看了眼门口晃动的门铃继续吵架。周日。元苘来到鱼店附近的住宅区，走进单元楼确认没监控撩开棒球服下摆，侧腰皮带环上有根短伞绳，抽出伞绳一把带刀鞘的直刃匕首从裤腰里露出来。她反复试验，确认等会儿有危险能顺利拔出匕首，放下衣摆深呼吸上楼敲响701室房门。次鹇打开门，嫩绿色卫衣搭配白色阔腿裤有春天的气息：“jiejie真准时。”门厅不远处贴了面穿衣镜，门口放着厚底白色拖鞋，兔子和他脚上的小熊是一对儿。元苘换上拖鞋走进屋，他的新家布局和出租屋差不多，风格极简开阔明亮，延续随时都要跑路的风格。参观完房间次鹇突然停在客厅中央：“jiejie，我之前一直都在骗你，但对你说的经历是真的，你开始靠近我的时候我怀疑你有目的，假意和你周旋让你和他分手，可是……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他们打我、骂我、甚至想杀了我我都无动于衷，像没有感情的妖怪。”他转身看向元苘前言不搭后语：“我不懂，那些伸向我的手为什么一次次带我去更可怕的深渊？你也是，对我伸手但是从来都不理我，后来他来了，jiejie你知道吗？他每次骂我我都会回到儿时，那些噩梦缠得我痛不欲生。”“jiejie，你数过他骂过我多少次吗？”元苘不知道，几乎……每天？次鹇戴上衣服后面的帽子遮住半张脸，开合的薄唇继续道：“我不后悔杀他，但是我又后悔，因为jiejie，因为你。”“我不知道，很奇怪，那天之后我每天都能梦到你，愤怒、喜欢、悔过好像缺失的感情全都回来了”，他指了指心脏的位置：“这里很疼，如果没有杀他一切会不会还像原来那样？”“呵呵，jiejie你做饭不好吃、马尾像摆钟、快三十的人了被叫名字还像小学生一样举手，我还想和你吃烤rou，这一次你不要睡觉，我也不要堵车，吃过饭之后……”元苘被他抱住，耳边声音后悔莫及：“我去自首。”次鹇紧紧抱住她，头埋在她颈窝轻蹭，他们的气息相遇会变成酸甜的话梅味儿，他闭上双眼轻声叹气：“jiejie来举报我，报仇之后你要好好的。”元苘也后悔，后悔没带录音笔，拔出藏在腰间的匕首，刚挥起就被次鹇按住手腕，他舔了下嘴角，在她脖子上落下蜻蜓点水的吻：“安检结束，危险物品要上交。”元苘两只手腕都被钳住，紧咬牙关屈膝攻击他腿间弱点。次鹇放手走到她后背，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握住她的手和刀，推她来到镜子前。干净的穿衣镜映出一张恼怒的脸，她样样都很普通，红晕不在脸颊而在眼下绽放。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烟酒嗓柔缓特别。＂Hedon，tdoanythinghesupposedto.＂（他从不为任何事负责）＂Oblivioustopeople，sfeelings.＂（无视别人的感受）＂Welivesodifferently.＂（我们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次鹇贴着她身体张开手臂，腰向前顶让两具身体跟随节奏轻轻摇摆，舞蹈动作不大意外克制。元苘双手都被他钳制，不在挣扎养精蓄锐，利用镜子看着他偷偷刷好感度。“你的手腕一捏就碎，我对你有兴趣是真的。”手机音乐循环播放，次鹇控制她手中的刀来到外套中间，刀尖踩点刺进拉锁装饰圆环里，随着音乐缓慢拉下拉链。奇怪的感觉又来了，次鹇平静的脸显现轻微怒气，刀尖伸到T恤领口用力一划，领口变形不堪重负，“嘶啦”一声布料从中间分开，略瘦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镜子里偏黄的皮肤泛着光泽，无钢圈纯棉内衣包裹两团软rou，肋骨起伏腹部微微凹陷，丰肌弱骨，滑腻似酥。次鹇盯着裸露的躯体呼吸急促难以控制，甩掉手中的刀，上前两个大步将她压在镜子上。“砰！”头撞在镜子上元苘闷哼一声，双手被困在背后，冰凉的镜面激起一层鸡皮疙瘩，眼前有些发黑，用力眨眼看向镜子：“次鹇，放了我吧……”“莺声燕语，好感度＋3。”手机音乐停了，两软乳rou被镜子挤压变形，次鹇又想到那夜难忘的手感，更糟糕的是她的内衣和他的衣服颜色一样，像了解他的喜好做好了色诱准备。他怎么能不上钩？次鹇抽出一只手钻进内衣下围捏住柔软的乳rou。呵呵，大小正好适合他的手。大姨妈造访前夕元苘胸部胀痛敏感，无章法地揉捏让她一会儿疼一会儿舒服：“嗯……别捏……”白眼球蒙了层细密的血网，次鹇摇了下头，冷静的大脑蓝屏了，乱码不停闪烁，猛然掐住她的下颚，低头吻住她的唇。四目相视仇怨满目，元苘右手挣脱束缚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细软的发丝像羊毛。次鹇头微微向后仰，撬不开贝齿咬住她唇角，牙尖像穿耳器要在她唇上穿一个洞，抬手扯下头顶的手，将她翻身压在地面。元苘后背弯曲贴在镜子上，双腿被他压住，扭曲的姿势像困在小盒子里很不舒服。重新贴住的唇里好似有颗话梅在滚动，咬牙切齿地吻还交换了同一种铁锈味儿。次鹇将她不老实的双手腕一次次按在镜面上，叮叮当当的打斗声断断续续。“唔……”次鹇鼻息滚热，唇差点磨烂了才放开她，视线晃动时刀尖瞬间来到他喉结前，刀身调转，刀刃在白皙的脖颈留下一道红痕。他瞟向她光滑的脖颈席地而坐，单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低头轻笑：“呵呵，我现在舍不得你死。”她安全了。元苘呼了口气，紧握匕首指着他缓慢从地上起身，一步一步后退，打开门离开701室收起刀。回到家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黑色短发，视线平静深幽：“拿到了。”二十号中午，河边发现一具男尸，死者是观赏鱼店老板。元苘混在调查现场的警队里，将黑色发丝悄悄扔在尸体旁，证物很快就被警察发现，用镊子夹起装进透明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