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四抬手持剑把元苘护在身后,前方林中走出一个人。两人动作亲昵,习锦精致的眼眸看不出情绪,脚步慵懒随意。元苘躲在青四手臂后面,他怎么自己来了?习锦每上前一步杀气便重一分,青四咬肌绷紧,紧握手中唐刀:“公主她不愿意回去。”啊?元苘疑惑的看向青四,她是这么说的吗?不等她阻拦青四抽出刀,扔掉刀鞘冲向习锦。区区一个暗卫!习锦抬手震向地面,脚下地面轻微震动,碎石飘在半空飞速向青四射去。青四身姿矫健,凌空飞身躲过碎石,碎石按原来轨迹掉落,在地面砸出半指深的坑。元苘躲在大树后面目瞪口呆,您老这么强之前为什么受伤?就为了遇见女主吗?“青四住手!”青四?为什么只喊他名字?习锦抽出腰间佩剑,飞身和青四正面交锋,兵刃相撞“叮”的一声脆响,剑刃擦出一道火花。青四不肯退让,双脚向后滑,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青筋绷起,咬牙抵抗这一剑。青四你个呆货!元苘莫名想到某个被玩成梗的名场面,咬了下唇,从树后面走出来闭眼喊道:“你们不要再打了!”青四猛然回神,他在做什么?!他收起唐刀,习锦的剑却没退,顺着他的力量,剑刃擦过他的脖子,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打斗停止元苘从树后面跑出来,青四知错,垂着头跪在她面前。元苘摆摆手:“起来,有伤药吗?先处理伤口。”习锦盯着两人胸口堵着一团郁气,不知该气哪件事,从她逃跑开始的每件事都让他心烦。“公主没什么要说的吗?”“我……”元苘本没底气又被身高压制,低头回想计划里的台词,记不起来想耍赖,瞟了眼青四,怕他看见一国公主没皮没脸的样子,偷偷拉了下习锦的袖子:“哎呦习锦……”呵,其他男人在场哥都不叫了。习锦甩开她的手,收起刀转身离开。元苘玩火自焚,赶紧跑到树下把青四的包裹打包好跟上习锦。“青四,跟上。”三人一同回军营,士兵没拦习锦和元苘,抬佩刀把青四拦住:“何人擅闯军营!”元苘听见声音又回头帮青四,可惜士兵不听她的,视线看向不远处停下脚步的将军。元苘又抱着包裹跑到习锦身旁哀求道:“哥~”“你当军营是什么地方,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是我不对,这些日子打扰将军了……”“放他们进来!”习锦沉声说完,没看元苘大步离开。“啧!哎呀!”元苘看着习锦的背影甩了下包裹,把青四带进自己营帐。两人坐在床边,元苘上半身贴着大腿,双手无力地垂着:完蛋了,习锦真生气了。青四不忍心看她难受,失落的低着头:“都是属下的错。”“和你没关系。”恃宠而骄说的就是元苘,她第一次叫哥习锦没有反驳,她便一步步试探他的底线,靠近他,扩大自己的领地。如果习锦讨厌,第一次她叫习锦哥的时候就会把她踢飞,她也绝对不会叫第二次。“习锦到底是一个将军,在军营他给够了我特权,即便我是公主,他也不会让我无法无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公主是皇上最重要的人……”青四想说天下都是公主的,公主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小蜜蜂,这句后面是什么来着?”“亲,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能不拿我当字典吗?”元苘无视小蜜蜂叹了口气:“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是天下是王的,而是王需要对天下负责。”公主确实变了许多,青四抿了抿嘴唇:“属下斗胆,公主是……是身怀六甲……”元苘无语,坐直身伸腿抬胳膊:“哥啊!你看我哪儿像?算了,你在这儿坐着,我去找李哥咨询。”今日,所有人都知道将军心情不好,他倒也不折磨别人泄愤,只是坐在椅子上就让人如临大敌。议事结束,副将和军师都找借口离开,轮到青峰别人把他的词全说了,将军不开口他不敢主动离开,思来想去问道:“将军,李灵玉如何处置?”他昨日早上就是来主帐禀报李玉真实身份的事,那日将军泡了几次冷水澡,许是睡眠不足。“她若能瞒住就不用理会,只要她有功绩男女都无妨。”“可皇上那边……”“我从来不知她是女子,她胆敢来就要承担后果。”若是人才习锦会在皇上面前美言两句,提起李灵玉就想起元苘,他拧着剑眉,单手焦躁的敲着桌面。烦!突然从竹笔筒里抽出毛笔,在宣纸上写了几句,甩干纸上笔墨,折好信装进信封,蜡液封口盖上自己的印章。“把这封密函交给皇上,越快越好。”“是,属下告退。”青峰收好密函可算有借口离开沉闷的主帐。习锦攥着毛笔,一侧嘴角勾起,眼底藏着一丝笑意:“我让你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