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谢虞晚的回答是冲他甩去一记白眼。
她又气愤又难过,气愤的是他那若无其事的语气,难过的是宋厌瑾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居然变成了这样的人。
她不是喜欢错了人,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谢虞晚没有父亲,自小就有各种各样无意或是故意的声音往她身上扎,年幼的小姑娘懵懵懂懂,在听到恶意满满的“你是不是克死了你的父亲”时,忘了在第一时间骂回去,而是一个人偷偷哭了一晚上。
第二天宋厌瑾就把那个隐喻她晦气的人带到她面前,谢虞晚那时听着一声声她应该得到的道歉时,在想宋厌瑾真厉害,六七岁的小女孩觉得大人就是权威,他居然能让“权威”跟她道歉,他一定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青梅竹马。
谢虞晚忽然意识到,那个她曾满心满意喜欢的少年好像已经死掉了。
这天晚上,谢虞晚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十五六岁的宋厌瑾,少年站在国旗台上演讲,七点钟的熹微将他白色的衬衫照得清透,谢虞晚仰着脑袋望他浅色的瞳孔,心里在想自己跟他的距离真的好远好远。
白月光就该永远在记忆里遥不可及,他的校服纽扣永远扣到最后一颗,他永远清隽如月,站在太阳里又永远能被日光偏爱。
谢虞晚第二天下山时都是怏怏的,纪渝注意到她的低落,好心地询问她怎么回事,谢虞晚不愿开口,却也不想拂了他的好意,于是在字句斟酌过后,半真半假地说:“我遗失了一件身侧之物,有几分难以释怀罢了。”
纪渝挠挠脑袋,认真地给她建议:“听闻琅州兴神佛,师姐,你可以到佛祖面前拜一拜,它说不准就回来啦。”
他这一打岔,倒还真将谢虞晚的好心情挽回些,她笑着揶揄他:“你一个修道之人,怎的还信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