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她惊讶望向阿鸢的肩后,轻笑问道:“阿鸢,你肩后居然还有一个像花瓣的胎记。”
“对呀,我打小就有,说不准我前世是个花神呢。”阿鸢嬉笑,好不得意。
沈绛打趣:“这样啊,见过阿鸢仙子。”
阿鸢苦着脸:“不过我觉得还是小姐比较像仙子。”
两个少女嬉笑的声音,依稀清楚。
此刻听到孙嬷嬷所说的话,沈绛身体犹如针扎般。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
可是她张开嘴却又无从喊起,关于身世,她无从知晓。
旁人说的这些,不管是真真假假,她都不知。
此时孙嬷嬷继续说:“没过多久,我再去找那位奶娘,才知她家中居然失火,全家都葬身火海。”
孙嬷嬷说的头头是道,连一直坚决否认的沈殊音,都快要说不出话。
“这么多年,我一直守着这个秘密,不敢胡说,更不敢让旁人知晓我知道这个秘密。我怕别人一旦知晓,我也就活不长了。”
沈殊音显然是气急,她望着孙嬷嬷,咬牙道:“你这是在胡说八道,我阿娘为何要换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你究竟是收了谁的好处,要如此构陷我们沈家。”
此时韩氏呵笑:“若是夫人自己不心虚,为何要将三姑娘养在衢州那么多年,又为何要给三姑娘定一个十六岁之前不可回京的批命,此等批命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霍贵妃在一旁淡淡道:“皇上,既然沈大姑娘与沈三姑娘都不承认,那咱们便验验吧。看看三姑娘身上,到底有没有这个胎记。”
沈殊音一把抱住沈绛,厉声说:“你们谁敢碰我妹妹。”
霍贵妃一声冷笑。
她的儿子断了一只手臂,她恨毒了太子还有太子的人,当初太子替卫氏喊冤,如今她便要卫氏余孽,给她儿子的手臂陪葬。
所以得知此事,她不遗余力的推进。
沈殊音拉着沈绛一块跪下,她一边磕头一边道:“皇上,我父亲镇守仰天关二十年,岂能凭借这些小人的一言一语,就怀疑他对陛下的忠心。还请皇上明鉴。”
砰砰砰,沉闷的磕头声音,惊心动魄。
一向温雅和婉的沈殊音,此刻不顾及丝毫尊严,磕首跪求。
沈绛伸手去拉沈殊音,抬头望向上首的帝王:“皇上,臣女愿意一验,以示清白。”
沈殊音还要说话,沈绛拉住她,低声说:“大姐姐,没关系的,我清者自清。”
她是女儿家,自是由宫女验身。
不过霍贵妃亲自站了起来,说道:“皇上,不如让臣妾亲自来验。”
沈绛冷静走到内侧里间,一位宫女上前,低声说:“三姑娘,得罪了。”
待她的衣裳被轻轻解开之后,她将衣衫退到肩膀之下,顺势拨开了鸦青色发丝,将肩膀后的风光,尽数落在身后众人眼中。
霍贵妃瞪大双眼:“怎么会?”
两个负责验身的宫女,看着她光滑洁白的后背,丝毫没有孙嬷嬷所说的胎记。
沈绛听到霍贵妃的惊呼声时,就知道她并未在自己肩后,找到她想要找的东西。
因为有花瓣胎记的,确实不是她。
霍贵妃甚至命宫女,亲自伸手验,看看她所谓的胎记是否被后天祛除。
可是她的肩后,光滑雪白,没有丝毫祛除胎记的疤痕。
沈绛冷笑望着霍贵妃:“贵妃娘娘,我能将衣服穿起来了吧。”
霍贵妃望着她的脸,一张保养得当的脸颊微狞,“你别得意,你这个卫氏余孽。”
待她们二人回到大殿时,沈绛冲着沈殊音摇了摇头。
沈殊音提着的一颗心,突然落了下来。
“皇上,既然没有的话,现在就可以证明我妹妹是清白的吧。”
霍贵妃嘴硬道;“皇上,虽说她肩后确实没有胎记,可是江湖多异士,祛除个胎记并非难事。韩氏所呈的这封书信,才是最能证明的。”
沈殊音倒是被对方的无耻气到,她说:“既然已按照你们所说的验了,既然没有,又何必一味攀诬我妹妹。”
哪怕对方是贵妃娘娘,此刻沈殊音为了保护沈绛,亦是义无反顾。
永隆帝似乎也听她们吵累了,挥挥手,竟是道:“暂且将沈家三女,关进牢中。”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霍贵妃自以为自己的计策得逞,喜不自胜。
沈殊音望着沈绛,眼露绝望。
倒是沈绛,反而有种头顶悬着的那把剑,终于落下的感觉。
其实方才她验身结束,得知自己肩后并无胎记,她心底也未见轻松半分。
那日永隆帝在殿上,听到太子提起卫楚岚时,那等失态。
可见卫楚岚确实是他心头最大的一块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