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一直未说话的谢珣正蹲在宫女的身边,他在检查宫女尸身上的伤口,待他起身后,转头问道:“太医和仵作什么时候到?”
旁人一怔,身旁的侍卫躬身道:“回殿下,卑职方才已经派人去请了。”
“端王妃何必这么着急给旁人定罪,太医和慎刑司的仵作,一会儿就到,是非曲直,总会有水落石出的。”
端王妃没想到谢珣会如此说,当即不悦:“世子殿下,与这位沈大姑娘有何关系,竟如此帮着她说话。”
“放肆。”一句呵斥声从门口传来。
原来是郢王妃得知这里竟发生了命案,赶紧过来,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端王妃在此大放厥词。
郢王妃盯着她,薄怒道:“程婴先前乃是京兆尹的推官,掌治刑狱,他见你不顾真相,肆意污蔑旁人,直言不讳,有何之错?”
“倒是端王妃你随意攀污程婴与沈大姑娘,又是何道理。你若是再敢闲言碎语一句,我便与你到皇上和太后跟前,评评今日是非。”
霍贵妃眼见着郢王妃动怒,心底虽恼她如此不给端王府面子。
可她只能呵斥道:“还不快退下,此处有我和太子妃,哪来你说话的份儿。”
端王妃一张脸被气得发白,却不敢再说话。
谁不知道太后偏宠小儿子一家,郢王又只有一个儿子,太后更是偏心的明明白白。
要真闹到太后跟前,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她没脸。
谢珣开口问道:“太子妃,如今东宫的所有出入口是否已被封锁,不再许人离开。”
“方才一发现这具尸体,我便命人看守所有出口。”太子妃轻拧眉头。
在小郡主的百日宴,发生这样的事情,难怪她会不悦。
没一会儿,太子、端王以及六皇子临江王还有九皇子皆到了场。
太子一入内,听说此事,不由道:“东宫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我定会命人彻查此案。今日本该是小郡主的百日宴,却让诸位受惊,实乃是东宫之责。”
“如今查案一事,孤会全权定夺,给诸位一个满意的交代。”
此言一出,整个院内似乎有一股莫名的气流涌动。
端王突地一笑:“皇兄,谁说此事是在你东宫出的,不过这里也是皇宫,按理说,贵妃娘娘是不是也该一并参与审案。”
太子的推脱之意太过明显,就好像是打算先将众人打发了,再赶紧找个替死鬼。
“况且我听闻此事还涉及长平侯府,不管沈大姑娘是真的杀人还是被冤枉,总该有个评断,”端王朝太子一拜,朗声道:“如今长平侯正在西北领兵,咱们可不能寒了忠臣之心,让大姑娘的声名受损。”
沈绛在太子等人进来之后,一直没再说话。
她此刻犹如站在迷雾中,她可以断定,大姐姐一定没有杀人。
可是大姐姐究竟是无意中被牵扯进来,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目的又是什么。
一个小小宫女之死,背后好似牵扯着什么。
无奈她能知道的东西太少,整个人犹如被蒙住了双眼,一时无法辨别真伪。
霍贵妃轻笑:“可不就是,太子殿下,此事不单单是一个宫女之死,更甚是涉及到沈家大姑娘。”
太子脸色有些不虞,不咸不淡道:“沈大姑娘一介弱女子,岂能轻易杀人,无非就是无意中发现了这具尸体罢了。”
“倒是贵妃和三弟,你们一味将此事与沈大姑娘联系在一起,又是意欲何为?”
双方竟是你来我往,丝毫不打算退步。
还是一旁的六皇子谢玄琅道:“三哥,此事乃是发生在东宫,大皇兄自会处理,不如咱们便先回去吧。”
九皇子谢时闵却跳出来,不服道:“六哥,你住在宫外的自然是不害怕。我可是还住在宫里,这宫里无端端出现杀人之事,要是连个凶手都抓不到,岂不是弄得人心惶惶。”
八皇子谢青玦却又一笑:“我倒是不知九弟,你这么胆小怕事呢。”
“八哥,你此言差矣,我是为了父皇的安危着想。这个凶手今日能在太子的慈庆宫杀人,安能知他明日会不会闯入父皇的奉昭殿。”
几位皇子你来我往,争锋相对。
就连各人之间的立场都站的清清楚楚。
六皇子谢玄琅和八皇子谢青玦自然是站在太子这一边,哪怕不是太子党,也是向着太子说话。
至于九皇子谢时闵他自小就喜欢跟着端王,是旗帜鲜明站在端王这一边。
九皇子将皇上的安危都搬了出来,霍贵妃更没有退让的道理,正好此刻,太医和仵作俱赶到了此处。
霍贵妃立即道:“太医和仵作既然都到了,就让他们先验验尸体。”
验尸这件事,自然谁都不好阻拦。
因为怕验尸会污了贵人们的眼睛,便将尸体抬到一旁,并拿来了屏风挡住。
“此等血腥污秽之事,不如就交给这些仵作吧,咱们还是先到旁边饮茶,”太子妃柔声说道。
谁料霍贵妃却借题发挥道:“如今宫里出现这等恶性杀人,我可没有太子妃这样的闲情雅致,还想要喝茶。”
沈绛趁机走到沈殊音身边,低声问道:“大姐姐你没事吧?”
“我无妨。”沈殊音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