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谁知方定修居然还能绝境中求生,居然与昭阳公主有了瓜葛。
昭阳公主虽不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可是昭阳公主第一任驸马在成亲没两年就去世了,这婚事是皇帝指的。
眼看着女儿年纪轻轻守寡,皇帝难免也心存内疚。
况且昭阳公主喜礼佛,是几个孙女中最得太后青眼的。
她若是真的下嫁方定修,还真能解了定国公府大厦将倾的命运。
毕竟皇上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罪臣家族呢。
沈殊音收敛起眼中的惊诧,柔声说:“谢谢殿下,将此事告知于我。”
“先前我听闻长平侯曾上门砸了方家,如今侯爷不在,所以我担心方家会借着公主之势来为难你们。”
沈殊音又低声道谢。
因为天色不早,谢珣也就告辞离开。
沈殊音送他离开之后,一人独自在花园里坐了许久。
*
沈绛醒来的时候,阿鸢端了粥过来,她一天未进米食,险些连碗都要啃下去。
“慢点吃,小姐。”阿鸢瞧着她这模样,又心疼又觉得好笑。
沈绛喝完一整碗,只觉得腹中饥饿稍缓,这才长出一口气:“小姐我头一回觉得,这粥竟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圣品。”
“这是你亲手熬得吧。”沈绛了然道。
阿鸢笑得更开心了,她望着沈绛:“小姐,为什么每次你总是一口就能尝出来我做的东西。”
“因为我已经吃了这么多年。”沈绛在她脑袋上轻敲了下。
阿鸢跟在她身边十几年,从阿鸢五岁时,沈绛在街上买下了她。
从此两人便再也没分离过,这么多年,她甚至比沈殊音更像是沈绛的姐妹。
就连她做的膳食,沈绛都能一口尝出来。
两人说笑时,阿鸢朝外面忘了一眼,低声说:“小姐,我跟你说一件事,你答应我,一定不能动怒,一定不能哦。”
太医临走前吩咐过,小姐要静心修养。
沈绛半靠在床头,望着她说道:“你这么说,看来我十有八九得生气了。”
阿鸢嘟着嘴,一下不知该说还是不说。
沈绛弹了个下她的脑门:“那就说呗,你家小姐难不成真这么点肚量,你说件事我就能气死呀。”
大概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阿鸢终于鼓起勇气。
她说:“先前三公子离开时,大小姐请他过去,似乎说了些话。三公子离开之后,大小姐就在花园里坐了好久,于是大小姐的丫鬟秋蕊姐姐过来,想看看您醒了没。”
“然后我就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秋蕊姐姐就很是恼火说,咱们那位前大姑爷竟要与公主成亲了。”
也难怪秋蕊生气,这么一个在长平侯出事,就落井下石的狠心薄情负心汉。
原本应该打入十八层地狱都不解恨,如今居然摇身一变,要成驸马了。
沈绛瞪大眼睛,显然也是对这个消息极其震惊。
阿鸢瞧见她的神色,低声说:“小姐,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你说公主殿下金枝玉叶,怎么就瞧上这种人了。”
终于沈绛敛起惊讶,露出一声冷笑:“下作的人,永远只想走捷径。靠女人,他倒是挺轻车熟路。”
当初方家外强中干时,方定修便处心积虑娶了沈殊音。
他仗着爹爹的权势,与四皇子狼狈为奸,纵容欧阳泉这条狗利用西北粮道运输违禁物,赚的倒是盆满钵满。
如今皇上正打算对他出手,他竟攀上了公主。
难怪四皇子都被圈禁了,他这个马前卒,反倒是只丢了个官。
一来是因为方定修并未彻底站在四皇子这头,他顶多就是跟欧阳泉有了牵扯,从中捞了一笔银子。
皇帝可以忍受底下的官员,捞银子,却厌恶他们陷入党争之中。
阿鸢义愤填膺:“难怪大小姐听到这个消息,要在园子里坐上那么久,你说日后得多少人瞧大小姐的笑话。”
沈绛微咬牙,脸上一片冰冷。
先前沈作明将方家砸了一遍时,京城是有人叫好,有人反对。
甚至还有人觉得,既然是和离了,沈家如此行事,未免是太过恃宠而骄。
这意思是隐隐在说,沈作明仗着皇上的荣宠,不将国公府放在眼中,堂堂一个国公府在他沈作明眼里,就是想砸就砸的。
这些人家中大概都是没有女儿的。
不管如何,方定修这个王八,想把龟壳翻个身,她头一个不答应。
沈绛伸手就要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吓得阿鸢赶紧捂住她的被角,惊呼道:“小姐,你干嘛?”
沈绛冷声道:“我得看看大姐姐,不能让她的心情被一个畜生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