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不过在抬起头时,他突然说道:“府丞大人说,是事关大人正在查的案子,所以还请大人早些去京兆府。”
沈绛一听事关案子,立即说道:“都已经到巷子口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三公子你还是先去府衙吧,毕竟事关重要。”
说完,她不等谢珣挽留,伸手掀开车帘。
待她下了马车,站在路边的那个衙役,还颇为好奇的瞧了她一眼。
谢珣虽是刚到京兆府没两个月,但是他却是京兆府除了府尹大人之外,最叫人关注的一位大人。
无外乎其他,就是因为他这幅长相。
府尹孙继德就感慨过,他家中女孩要不就是已嫁人,要不就是年岁尚小,实在没有能与谢珣般配的,要不然他非要把谢珣招为乘龙快婿。
况且他到了京兆府,连着办了几件案子,都颇为干净利落。
如今京兆府遇到了什么大案,头一个就是分派给他。
沈绛往巷子里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响起,她回头看了一眼,清明已驾着马车慢慢离开。
等沈绛走到巷子内,自己家的院子门前,她正要敲门。
谁知手掌刚碰上院门,门板就被轻轻推开,露出一丝缝隙。
沈绛的心,猛地狂跳一瞬。
她站在门外,脑子在疯狂的飞转,进入还是就此退出去。
可她回头望了来时的巷子,长长的巷道,离外面的街道只有十几米远。
可是这十几米,只怕就是一道天堑。
两侧的屋舍院落里,说不定就会在她往后转的一瞬间,扑出来。
置之死地而后生。
沈绛突然在脑海中生出这个念头。
这一路上,她不是在被追杀,就是被围猎,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此刻天色彻底黑了下来,院子里和房内都没点着灯,到处都是漆黑一片,沈绛一步一步缓缓向前。
她所租住的这个小院,并不大,所以院子里藏没藏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个时辰,按理说阿鸢和卓定都应该在家。
况且她曾叮嘱过,不管什么时候,门口的院子都得拴上。
她并没有立即前往正房,而是走到院子里堆着干木柴的地方,这是卓定劈好,堆在这里的。沈绛摸了一下,就找到了那把砍柴刀。
幸好,这把刀还在。
砍柴刀的刀口是被开过锋的,今晚月色不错,天上银月,往整片大地倾泻了一地的银辉。如水的光辉照在这把砍柴刀上,刀口上反射出同样冷冽的光。
不知为何,这个院子犹如陷入死寂。
沈绛从怀中摸出一个荷包,贴身藏着的。
这个荷包里的东西,她从得到起,一直到现在,还从未用过。
因为先生曾与她说过,此物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使用。
之前在周叔的院子,她就想过,若是她发出狼烟弹还是无法将对方劝退,就会服下这个东西。
那日没用到的,没想到在她家中,反而用到。
她将荷包里的东西倒出,一口吃下。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照得整个小院里亮如白昼。沈绛的脚步轻晃,竟轻如鸿毛,不知道她怎么动的,就一下到了正房门口。
她一脚踢开房门。
骤然响起的撞击声之中,却夹杂着一道极轻的破空声,随后一道而来的闪电,将逼近门口的刀锋,照的雪亮。
刀锋破空而至,瞬间就逼近了沈绛的脖颈。
沈绛丝毫不乱仰首,避开刀锋的同时,手里的砍柴刀已横扫出去,刀尖刺啦一声,划破了对方的衣裳。
而空中也飘落着一丝鬓发,那是沈绛的长发,被刀锋削去。
要不是她方才身形如鬼魅般快,躲避及时,被这锋利的刀刃削去的,只怕不只是她的发丝,而是她的脑袋。
依旧无人说话。
因为随之而来的刀刃,再次逼近,这次沈绛不再被动防守,竟是豁出性命般,与对方拼杀。
很快,她就摸透了。
这是个男人,因为无论是臂力,还是隐藏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身高,皆是男人。
只是这一人一刀,不仅身形快如疾风,就连刀法亦是。
对方一把长刀在她周围挥舞出一片刀网,只要她一个不慎,非死即伤。
两人在这个狭窄的正堂内,打得难解难分。
哪怕是沈绛的砍柴刀,都能轻易击穿身侧的桌子,将椅子一分为二。
只是几次交锋之后,沈绛心底突然升起了一股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