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他手掌依旧还在她的后背,上上下下的轻抚,安慰她的情绪。
这样轻柔的动作,让她忍不住他衣裳一角。
“三公子。”
她低呼一声,此刻她的意识在慢慢涣散,连声音都变得沙哑。
这一声更像是无意识的呢喃。
她的声音太轻,除了紧紧贴着她的谢珣之外,再也旁人能听到。
似交颈呢语。
谢珣在听到她的声音,停顿了片刻,随后他又收紧自己的手臂,让她贴的自己更近。
温热的气息,几乎将她包围。
沈绛感受这样的温暖,她再一次低低呢喃。
“三公子,难受……”
幽闭空间里带来的痛苦,不仅仅是身体上,更是精神上的压迫,只要光亮一刻没出现,她就永远无法放松。
谢珣眼眸微缩,眼睫微垂着,因为无法低头,只能用余光瞄着怀中人。
“别怕,我在。”
许久,他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沈绛蜷缩在他怀中,浑身滚烫,额头似有薄汗,她难受的又动了下。
密闭的空间内,两人的体温都在持续上升,暗格内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谢珣呼吸很浅,甚至轻到几乎没有。
但此刻的沈绛并不知他这细微的动作,她只能尽量让自己安静靠在他怀中。
佛殿外又想起脚步声,一个轻柔又略带急促的女声响起:“你们是什么人?”
是大姐姐的声音。
沈绛的意识仿佛被这个声音拉了回来,她猛地睁大眼睛。
待她转头,想要循着那声音看过去,才发现她什么都看不到。
“这里是佛寺,你们在这里干嘛?”沈殊音压着声音,缓缓问道。
终于,有另外一个声音想起:“阿音。”
沈殊音回头望着身后的方定修,他缓缓迈步进了佛殿,挥挥手,让这些人先出去。很快,佛殿只剩下他们两人。
方定修细细打量沈殊音,突然一笑:“阿音,你是不是早就怀疑我了。”
沈殊音此刻面色不变,似丝毫没意外他的态度。
她说:“你派人跟踪我,到底想干嘛?”
方定修上前一步,沉声说:“只要你把跟你见面的人交出来,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沈殊音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当场笑了起来。
只是这笑,却是笑她自己的天真。
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方沐阳,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话吗?你想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却不能。”沈殊音嘲讽的望着他,低声说:“你想要知道跟我见面的人,那就先杀了我。”
方定修低声说:“殊音,我们夫妻四载,我待你如何,难道你了解吗?我怎么会害你呢,我要你交出那个人,是因为他拿着能害人的东西。我都是为了你好。”
“你待我好,不过都是虚情假意罢了。”
沈殊音语气决绝。
方定修脸上闪过恼火,冷声道:“长平侯府被封之后,你父亲被关在天牢中,你那个姨娘和二妹妹沦落到寄人篱下。只有你还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定国公府世子夫人,你以为旁人没劝过我吗?”
“殊音,要不是我在,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如此安稳吗?”
沈殊音望着面前的丈夫,这一刻,他终于撕下了一直以来的伪装。
她明白他的意思,沈家败落了,她是罪臣之女,活该应该被送到庄子上,或者被一封休书了此残生。
她还能好好当方家的儿媳,就该多谢他的恩赐。
之前父亲出事时,他所有的维护,在这一刻都暴露了真实的目的。
亏得当时她还万分感动,现在看来这感动,也只是徒增笑柄。
“只要你把这个人交给我,我跟你保证,不会要他性命。我只要他手里的一样东西而已。”方定修此刻还耐着性子,温言说道。
只是他所有的温声柔语,在沈殊音听来,都只是伪装。
沈殊音此刻心底无比清醒,他待她好或许是真的,但是他并不爱她。
这一切都只是利用罢了。
沈殊音断然道:“你死了这条心吧。”
关于沈绛的事情,她一个字都不会告诉方定修。
方定修终于彻底失去耐心,他上前,抬手捏住她的下颔,“沈殊音,事到如今你何苦再摆出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你瞧不起我玩弄心术,是因为我将你保护的太好,若不然怎让你如此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