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灼灼,阿爹和阿娘最放心不下的灼灼。
打小她就一个人被送到衢州,沈殊音也曾经不理解爹娘的决定。
所以不管她在京城得了什么东西,她都会留一份给灼灼。
直到阿娘病重,还只到她胸口的灼灼,便会抱着她安慰说,大姐姐你别怕,阿娘不会有事的,我也会保护你。
明明她才是大姐姐,可是灼灼总说,她会保护自己。
这样听话懂事的小人儿,让她更加心疼。
终于沈殊音上前轻轻抱住沈绛,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帘,泪光闪烁,她带着哭腔说:“灼灼,大姐姐没能照顾好你。”
沈绛心头滚烫,终于她回到了家人的身边。
好在沈绛知道此时不是哭的时候,她立即拿出帕子,给沈殊音擦了眼泪,低声问道:“大姐姐,时间紧迫,我有事情必须要问你。”
沈殊音点头。
沈绛开口问道:“爹爹可有交东西给你?”
这一句话,竟是叫沈殊音浑身一颤。
她抬起眼眸不敢置信的望着沈绛,但是迅速摇头道:“没有,真的没有。”
沈绛心底有些失望,她手中只有一枚刻着爹爹名字的印章。
“大姐姐为何反应这般大?”沈绛眼睛紧紧盯着她。
沈殊音沉默片刻,终于开口说:“因为你大姐夫也曾经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沈绛心底松了口气,她就知道大姐姐什么事都不会瞒着她的。
这种能够确定的相互信任,还是让她心底一暖。
“我知道,之前我去见周叔的时候,他也与我说过。”沈绛眸色微沉。
沈殊音一怔,她说:“你是什么时候去见周叔的?”
沈绛不想骗她,如实回道:“就是周叔被杀的那天。本来卓定带我偷偷见了周叔,谁知我们正说着话,突然有一帮人闯进院子,直接就用弩箭开始围杀我们。”
沈殊音身体慢慢颤抖,有人要杀灼灼。
沈绛看着她的样子,心底却有所猜测,或许大姐姐也正怀疑着什么,否则她不是这样的表情。
她干脆将一切都是说出来:“要不是那天我带着狼烟弹,可以引来锦衣卫,只怕我也无法轻易脱身。”
沈殊音紧紧握着她的手掌。
疼的沈绛轻呼出声。
沈殊音这才歉意的松开手,她望着沈绛,问道:“你可看见那帮是什么人?”
“应该是一群暗卫,至于是哪一方势力,我暂时还没有证据。”沈绛摇头,她现在还不想将她的怀疑说出,毕竟她确实没有证据。
沈殊音凄楚一笑:“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考虑我的感受。”
沈绛心疼的望着沈殊音。
她不想让大姐姐伤心难过,可是如果对她下手的人,真的是方定修,他连自己都要杀,又怎么会真心实意对待沈殊音呢。
与其活在被刻意制造的虚假之中,倒不如早些面对真实。
“他知道爹爹留了东西,而这样东西不是在周叔手里,就是在我的手中。我的东西就在家中,想必他已经搜过,确定东西真的不在我手里,所以他就一直派人盯着周叔。你一出现,他立即派人过去,就是想要拿到那样东西。”
说到这里,沈殊音立即抓住沈绛的手:“灼灼,快走。”
“他今日带我来,就是为了诱你出现,他是来找你的。”沈殊音声音透着无限惶恐。
沈绛也知,她必须得走了。
她声音沙哑:“大姐姐,我会来接你的。”
沈殊音强忍着眼泪,声音坚定道:“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也是。等过些时日,我再来寻你。”
“朱颜阁。”沈绛赶紧说道,她说:“你可以到这里来找我。”
沈殊音点头,就在沈绛准神要离开时,她突然说:“芙蓉醉。”
这一声让沈绛再次回头,沈殊音道:“这是我偶然偷听方定修与人交谈时,提到这个东西,而且他还提到了西北。我一直怀疑,他所提的东西,说不定与爹爹有关。”
沈绛没想到,沈殊音会给她提供这么重要的消息。
但是沈殊音的怀疑也不无道理,方定修不可能无缘无故要沈作明的东西,即便沈作明真留下什么暗卫势力,也不至于让他眼红到要杀人的地步。
沈绛心脏猛地一狂跳。
但是她来不及细想,拉开门离开。
在院门口,沈绛和沈殊音就分头离开,可是往夹道走了几步,就在要走到下一个转口时,沈绛突然停住了。
今日法会,信众繁多,按理说整个寺庙都热闹非凡。
这周围虽说是斋堂,总也不至于这般安静。
除非是有人刻意将闲杂人从此处赶走,这样只要沈殊音出去后,那么另外一个离开的,就一定是与沈殊音接头的人。</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