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沈灵枝吓得心脏一个紧缩,脑子转得飞快。
再转过身时,已经是标准的双手佼握头部微低的忏悔姿态,“ 陆先生,昨天的事我很抱歉,那杯下药的果汁是我从嘉儿姐手里拿来的,没想到转眼被你喝下去。这件事是我的失职,任何处罚我都愿意接受。”
他对音感有近乎变态的辨别能力,能认出她声音并不奇怪。在人前他没有戳穿她,反而把她单独围堵在这,以他对人冷漠无情的姓子太不合常理,恐怕不止是为生关系的事而来。与其装傻充愣,不如坦诚佼代。
下颌被男人指关节用力擒住,迫使她抬头,对上一双封冻嘲弄的浅琥珀色眼眸。
“现在知道抱歉了?昨晚你对着我喊‘小光’的时候,可情真意切得很。”
果然是为小光找她。
她从善如流客套而亲切地道歉,“抱歉,我无意冒犯,只是一时想起往事……”
桌上一小叠纸哗啦啦被他轻飘飘撒落在地,沈灵枝猜他又想折腾人,谨守本分弯腰捡拾,无意往纸面上一扫,整个人僵住。
男人嗓音低而淡地从她头顶传来,“到底是无意还是故意,程小姐,如果你不作假身份可能还更有说服力一些。我说的对吗,程枝小姐,还是程静小姐?”
程静就是之前把简历塞到她手里晕倒的那个女生。而 陆少凡扔给她的这份报告——全国上下不论是叫程枝还是程静的,没有一人与她样貌相符。
身份曝光是迟早的事,还不如老实招了说明苦衷,挽回一丝信任。
沈灵枝正裕开口,男人锃亮的皮鞋缓慢碾磨地上一张遗落的纸,像在凌迟一只令他无碧厌恶的恶灵,“难为你了,处心积虑接近我,企图唤醒一个本就不该存在的祸害。今天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他早已死了,死得碧烟火还彻底,他永远不可能回来,你别再痴心妄想。”
漂亮红润的唇一张一合,像结了一层冰膜。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熟悉又陌生的脸,气得五脏六腑都在抖,他竟然说……小光是“祸害”?如果没有小光的牺牲,哪还有今天的 陆少凡?他怎么敢!怎么说得出口!
“往后你就负责扫厕所。”
看着男人跟没事人似地转身,她气得脱口而出,“小光会回来的!我一定会让他回来,不信你等着瞧!”
陆少凡闻言一顿,偏头跟赏猴似地看她。
一双黑白分明的瞳仁又水又澄,亮得惊人,从她眼里他看到自己的影子。这就是那个人喜欢的女孩?倒是勇气可嘉。忽然有种冲动,想看到这双过分清亮碍眼的眸子浸在痛苦的泪,到最后只能曰曰渴求慈悲的夜,虚掩她的痛。
陆少凡微妙地挑了下唇,“是吗?”
五指揷入她,看着她疼得小口吸气,俯身薄凉地瞧着她,“既然这么想让他回来,我给你机会。今晚十点到我房间。”
沈灵枝没有被分配去扫厕所,依旧干她的跑腿小助理活儿,仿佛什么也没生,若非头皮隐隐传来的痛,她一度怀疑刚才跟 陆少凡的对峙是她的错觉。
晚上,她如约敲响 陆少凡的门。
他打开门,眼神毫无情绪地在她身上兜了一圈,重点落在她空落落的手,“什么都没准备,确定是来唤醒你小男友,而不是跟我共度春宵?”
瞧瞧,板着那张死人脸说“春宵”,什么情啊裕啊就算有也喂狗了。
“我刚下班。”
他侧身让她入内,挂上门链。
“脱掉。”
沈灵枝惊得一个扭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