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从来没有一个人把怒意演绎得如此宠溺爱怜。
仿佛他手中不是枪,而是一支玫瑰。
她惊慌又愤怒,张开双臂挡在哥哥面前,“唐斯年,你要是继续伤害我哥,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唐斯年扣动扳机的手指一顿。千钧一那,哥哥忽然捞过她的腰,一个反身跟她调换位置,后背直迎枪口。
她的心跳近乎停止。不,不要砰!
弊沈灵枝惊醒了。
她怔怔地躺在雪白的病床,窗外大亮,阳光盖在她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胸腔里的心脏仿佛还未从梦中苏醒,依旧在强烈收缩,颤动。
她想起来了,全部的全部。
她对哥哥的渴望却又拼命隐藏的情愫重新破土而出。
她不奢求他们在一起,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度过这一生,可唐斯年怎么能
不对,她慌什么。
哥哥不会有事,在她被谋杀前二十四小时,他还好端端地跟她见面。而且那是前世。
现在重要的是哥哥被困在电梯怎么样了!
她扑腾着猫身跳下床,从帘子下钻出圆滚的脑袋。
她认得这里,是程让的办公室。°“喵!喵!”没有人。
再看墙上挂钟,居然快中午了吗。
门打不开,沈灵枝焦急地在原地打转,最后干脆跟壁虎似地扒在门板上,企图从外边获取一点关于那场火灾的消息。
走廊嘈杂,有很多脚步声。她还当真听到几个小护士在议论。
“听说昨晚暮色假日酒店的火烧得很大,出动了四五辆消防车。”
“主要是楼层高,听说是从十楼往下烧的。”
“幸好控制住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受伤严重点的都是因为踩踏事故。”
“不止,我听说有人困在电梯里快死了,现在还在急救室抢救!”
沈灵枝整个大脑都空了。
只剩小护士的那句“快死了”现在还在急救室抢救”。
她几乎是立刻跳上桌,叼下笔筒里的剪刀,对准自己前肢就是一划,两划。
她要赶紧变回人,她要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门把转动,程让回来了。
他进门就看到小折耳猫无力地趴在桌面,雪白的前肢被鲜血染红。
程让的脸色瞬间变了,三步并作两步把剪刀扔开,“枝枝,你这是做什么!
“喵
这个画面似曾相识,他隐隐觉得不对,把小猫抱在怀里,拿药水给她消毒止血。
大约十分钟,怀里的小猫突然化形成人,坐在他怀里。
他下意识搂住女孩细软的腰,闻着扑面馨香,有点反应不过来,“枝枝”
“告诉我,我哥现在怎么样了带我去见他
沈灵枝声音虚软,手指紧揪着程让的白大褂。
程让回神,聪明如他一下子领悟到,她之前拿刀原来是为了恢复人形。奶.包.popo.团.队.金.鱼.酱.独.家.整.理
他把白大褂脱下来裹在她身上,“你哥只是吸了点浓烟,没有大碍。”
她挣扎着起身后退,“你骗我!一双 黑白分明的瞳眸又气又急。“你骗我,你总是骗我。我明明听到护士说被困在电梯的伤员还在抢救!你上次也是,说要带我去见我哥,结果,结果”
“酒店有好几部电梯,她们说的是另一位困在电梯的中年男子,他距离火源较近,身体有不同程度的烧伤,外加哮喘吸入不少浓烟,刚刚才把他抢救回来。你别着急,先换上衣服,我马上带你去见你哥。”
面对她的质问,程让指尖轻轻颤#o39;了下,依旧游刃有余地应对,嗓音温和。
化解一个人的怒意对他而言似乎手到擒来。
她安静下来,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提到“上次”。
这不明摆着告诉他她恢复记忆了
可程让一一个字也没说。
他从私人储物箱拿出一套女式衣物,裙子,内衣内裤,应有尽有。
连标签都还没剪。
他从地.上拾起剪刀,逐一剪去标签,“之前想有一天可能会用到,在这里备了几套你的衣物。”
她愣愣地接过裙子,布料柔软舒适,心里像被什么软软蹭过。
“谢谢。”
沈灵枝转身去帘子后面更衣。
程让望着她的背影,强撑的泰然在这一刻尽数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