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经不得想,解决了青衣恶鬼的事情,胡麻也确实有一刻,好像觉得自己飘了,到了另外一个层次,但冷静下来想想,便又有压力跟着爬了上来,自己终究只是一个红灯会的小掌柜啊!
如此沉叹着睡了过去,多日的疲惫一发儿了上来,待到醒来,已经到了第二天过午了。
坐起身来,只觉体内力量滋生出来,一身生气滚滚,微一内察,胡麻顿时微觉惊讶,竟发现自己体内的生气,居然充沛了许多。
“我是死人身子,如今也只才炼活了一半,没有血食供养,便会显得气血不足。”
“如今这忙忙的几日,还没来得及服用血食补足,但怎么感觉……”
他又惊讶,又有些欣喜:“道行竟涨了不少?”
一时竟有种神完气足,浑身充满了力气的感觉,这份惊喜,当真是难以形容。
难道是做了这等不亏心的事,对涨本事也有好处?
可这似乎又牵扯到了什么阴德福泽之类的事,倒让人觉得又虚无缥缈了,像是在搞封建迷信……
……但说回来,这好像本来不是个那么科学的世界。
正自惊疑间,却忽听得外面一阵骚乱,有伙计跑了进来,急急忙忙的道:“麻子哥,快出来看呀,徐老爷还有杨弓师兄,甚至是几个骑了马蒙着脸的人,都过来啦!”
“嗯?”
胡麻一听,便知道是城里来人了。
早先城里人过来,总会先让小使鬼过来通报一声,毕竟庄子里要准备酒饭,也要收拾收拾,显得对娘娘敬重。
如今怎么招呼都没打一声便过来了?
按理说自己该赶紧起身,恭恭敬敬的迎出去,毕竟自己虽然借了山君的力,除了青衣恶鬼,但事情过了,自己还只是一个红灯会的小掌柜。
见了老板,如何能不恭敬着?
可这个心理转换,自己倒没问题,只是一想起来,红灯娘娘其实是二锅头老兄的养成系……
这份敬意,便有点提不起来了。
虽然想着,但还是换上袍子,走了出来,却在出了内院时,便见到一大队人马,这会子已经直接进了庄子了,一搭眼,便见徐管事,杨弓等人都在,还挑了一顶巨大的灯笼。
看他们风尘仆仆,算算路程,这得是天还没亮,就动身了吧?
“青石镇子分柜掌柜胡麻,恭请娘娘法驾……”
胡麻迎到外院里,便向着他们挑在手里的红色灯笼拜了下去,这是规矩,没挑着红灯笼,怎么都好说,挑了的话,得先拜娘娘。
可是自己这一下还没拜下去,旁边有人跳下马来,正是杨弓,他直接抓着他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下,见他胳膊腿都齐整,才道:“还好,还好,没出事。”
“咳!”
旁边马上的徐管事,则是咳了两声,作为提醒,才板起脸,向胡麻道:“胡管事,看这周围,人心惶惶,出了什么事?”
“闹起祟来了。”
胡麻道:“我们也不知怎地,周围邪祟并起,骚扰百姓,瞧着似乎还有青衣恶鬼的影子,周围百姓都信娘娘,敬娘娘,我们吃着娘娘给的钱粮,自然不能不管,为这周围百姓奔波了几日。”
“啊这……”
徐管事对这里发生的事情,没个不知道的道理,却还是装着惊讶,道:“这么大个事,怎么不请娘娘过来看?”
“?”
胡麻都懵了,心想:“我特么请了啊,她跑了啊……”
但眼角余光瞥见,被烧香人提在手里的红灯笼,兀自亮着,光芒流转,瞧着竟有点心虚的意思。
顿时无奈的叹了一声。
还是道:“确实怪我,经验太少,以为都是小事,自己能解决了呢……”
“下次,我肯定就直接请娘娘过来了。”
“……”
这句话一说出来,红灯娘娘明显的松了口气。
“胡掌柜,你辛苦了。”
见胡麻回答的得体,徐管事也很是欣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下了马,拉着他的手,叹道:“你可不知道这次事情闹的有多大。”
“是那只青衣恶鬼,它斗法输了,不肯甘心,便在这明州府里四处作祟,也不知乱了多少地方,搅得整个明州府都不得安宁,处处都是哭声。”
“不过,它也是自食恶果,被某位高人顺手给除了。”
“但气人的,倒是咱们那位姓郑的香主……”
“……”
徐管事一开始还只是说着,到了最后,却忽地声音一沉,严声道:“咱们红灯会,那是采割血食讨生活,平日里顾念百姓不易,施米舍粥,帮着除邪祟的清白人家。”
“咱红灯娘娘在百姓里的名声,那也是有口皆碑的,但偏偏就是这个姓郑的,只因受了青衣恶鬼蛊惑,居然助纣为虐,过去帮那青衣恶鬼设坛,祸乱州府,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现在好啦!”
他冷哼了一声,道:“事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