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这位卢家大少,若不是自己提前就知道了他的底,最后谁坑了谁还不知道呢!
又如这位凶人,看起来也没学过本事,但谁知道会如此怕人?
“胡麻哥哥……”
等那人没影了,胡麻刚想回过头来忙自己的,才听见身边,响起了一声怯怯的叫声。
只见是小红棠这个不讲义气的回来了,如今仍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下山的路,好似怯怯的样子,小手牵了自己的衣襟。
“那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胡麻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倒没想着小红棠真能知道。
小红棠应该能看到那个人身边跟了多少东西,但具体的倒没指望,只是心里压力太大,想随口问句。
却不料,小红棠竟下意识的回了句:“伥鬼。”
“嗯?”
胡麻怔了一下,看向小红棠:“什么伥鬼?”
小红棠眨了眨眼睛,一直盯着下山的路,只是道:“就是伥鬼……”
“伥鬼……跟了老虎的伥鬼?”
胡麻忽地想了起来,在寨子里的时候,倒是听二爷说起过,老虎若吃了人,身边便会跟了伥鬼,伥鬼会替老虎把生人引来,主动送给老虎吃。
这王姓汉子身边跟的,便是伥鬼?
但他分明是个人啊,人的身边,也会围了伥鬼?
一时心下起疑,但再问小红棠也说不清楚了,只能暂时记住了这个问题,留着将来找了懂行的人问问。
确定那人已经走远,他也在心里感慨了一声,把旁边那头已经服服贴贴的驴牵了过来,重新给它套上,又接了缰绳,清点了这辆大车上的东西,这才一步步离开了祠堂,顺着山路下来。
他知道如今那地瓜烧去了哪里,在这马家洼另一端,还有他们师傅种了宝的地方。
准确来说,他们师兄妹这场斗法,还没结束。
想得到那宝贝,需要破了他们师傅留下来的法,如今地瓜烧也还差最后一道法门,需要指着她这位师兄去破。
真正俩人到了马家洼老墓,破了法,把那宝贝取手中,于她,这个事才算真个圆满了。
但自己的责任已经做完了,那里的事情,不用自己管。
非但不能去帮忙,真遇上了还得打。
虽然自己与地瓜烧合作了这一把,但明面上,两人却是毫无相干,甚至还能算是有仇。
如今的自己,也只能装着被人坑了一把的江湖人,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回去,并努力的演好后面的这场戏。
当然,即使不演,照理说这次的事做的隐匿,走漏风声的可能性不大,但自己毕竟是地瓜烧的“前辈”,考虑事情,当然要比她更为周全一些。
刚刚在马家祠堂,看着已经深夜,迷迷蒙蒙不见物,但如今下了山,才发现,天色还没有完全黑透,山麓里尚有一丝阳光未曾褪去。
胡麻离开了那阴气森森之地,被这丝缕夕光照着,也感觉身体微微生暖,长长的吁了口气,只觉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便坐在了驴车上,一边清点着,一边慢慢的回梧桐镇子。
他倒是早就盯上了这辆大车,车上有不少老物件,放在旁人眼里可能并不值钱,甚至腌臜。
但对于想使镇岁书绝活的自己来说,却都是拿着银子都不一定能找到的好东西。
便如之前那卢大少爷烧过纸人的火盆,这样的东西,自己就算赚着了银子,还得到处去寻摸,找着了合适的高价买下来呢,如今直接得了,便也算是小赚了一笔。
而这辆驴车上,类似的东西应该还不少,自己回了客店之后,好好清点一下,许是还有其他能用得上的。
不合适又不保险的,回头一并烧了就是。
到了梧桐镇子,夜色已经深了,客店里都上了门板,胡麻便用力捶开了,点着油灯过来的小二一瞧见胡麻,倒先是吓了一跳,忙高举了油灯,照向胡麻,看他身后有没有影子。
却是怕胡麻已经死在了外面,如今回来的是舍不得行李的孤魂野鬼。
“照什么照?”
胡麻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把我的驴还有车牵到后院,喂上。”
“打来热水给我洗脸,再有什么吃的,一并拿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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