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有什么好说的?”
胡麻边吃边回答道:“老先生难道有更好的主意?”
“嘿,咱就是混顿饱饭吃,哪有什么主意?”
那老头子笑着,就差承认自己是骗子了,又道:“小兄弟走的是什么门道?”
“这是在探我的底?”
胡麻知道同行是冤家,既然大家都盯上了这个差事,便不能不小心,他请这老头进来,是想着面上好看些,不得罪人。
但老头既然试探自己,便笑道:“我年纪小,哪懂什么门道,倒是老先生瞧着很有本事,可有更好的法子?”
“……”
老头子嘻嘻笑了笑,道:“咱就是在江湖上混碗饭吃,哪能有什么法子?”
胡麻见他不肯说,便也不问了,只是暗暗提防着。
江湖上的事,自己先把礼数讲了,剩下的也要看对方,这活自己已经做了一半,便要做下去,真出了什么事,那也就真章上见。
一起吃完了饭,便让周大同他们收拾了该带的东西,找齐了人腰粗的木桩子,破棉被,鱼网倒是不好找,但也临时用粗绳编了一张,一起收拾上,往出事的这人家走来。
周梁晚上本来可以不参与,但他说自己不累,也跟着过来了。
到了这里,便见挤得满满都是人,那家里的妇女正哭闹着:“别拦着俺,俺要回娘家。”
“你们害怕,俺回娘家去,娘家人多,才不怕那个哩!”
“……”
胡麻听着无奈,却是这妇人吓坏了不愿配合。
他不愿料理这事,便向周大同看了一眼,示意他去解决。
周大同早已磨拳擦掌,便立刻凑到了那颇有姿色的妇人身前,严肃道:“大姐,伱这就错了。”
“若是白天,那肯定不怕,多凑几个壮丁,一把火也就给它烧了,但那行子只有晚上才出来,你娘家人再多有什么用?”
“就算你想跑,也不想想,这一晚上,能跑出多远去?”
“真以为那行子跟你似的夜里看不清路,晚上找不着你们娘俩?”
“……”
妇人被他说的害怕,抽抽噎噎:“那俺咋办?”
周大同拍了拍胸膛,道:“你放心,有我在,夜里你在炕上踏实的睡,我帮你守门。”
妇人瞅了他一眼,抽抽噎噎的答应了。
“总觉得二爷当初封了周大同的火炉子,是做了件为民除害的事啊……”
胡麻一直在旁边瞧着,心里也不由得感慨。
他放下心来,先让人在院子里挖出了一个大坑,将这提前找好的木桩子埋进去了一半,上面的土填上,又压实了。
然后又找来一床破被子,蒙在了上面,再从那妇人孩子指尖里,挤出一点鲜血,淋在红纸上,悄悄的问了这孩子的生辰八字,写在红纸背面,贴在了这木桩子上面。
做完了这些,便只能等着了。
白天时,村人都围得满满当当,人人争先看热闹,比比划划说羊死的有多惨。
但刚一黄昏,便都害怕,远远躲回了家里,大门紧闭。
就连赵老爷也顾不上了,他还想安排几个村子里的壮汉在这里守着,看能不能搭把手,但壮汉也害怕啊,最后许诺了一人一吊钱,才说服了几个人,躲在了屋子里面等着。
胡麻知道这是一番硬仗,便直接让人大开了门户,摆了一张小桌。
找人烧了浓浓的酽茶,自己喝着提神。
身边,一把钢刀,一把木剑,都摆在了身边,小红棠也上了屋顶,蹲在那里瞅着。
周大同则跟赵柱,躲在了两边,一人手里牵着根绳子,中间扯着网。
这一天,夜似乎黑的特别早,很快便已四下里无声。
院子里挂上了两盏灯笼,一左一右,将周围的景色,照得一片迷蒙黯淡。
本是鼓足了勇气,等在这里,却不想,左等右等,始终没有东西出现,这等着的人都越来越无聊了,守在了屋里的壮汉,更是已经昏昏欲睡,仿佛感觉没事了。
却也就在这夜色最浓最深时,忽然之间,敞开的大门外,一阵子透风的狂风,猛得打着旋儿吹了进来。
这风里透着股子腐臭,竟是直接便将院子里的两盏灯笼给吹飞了。
一只灭了,另外一只却是呼地烧了起来。
借着这跳跃的火光,胡麻心里一个警醒,抬头看去,便见大门外,忽地爬进来一个人形的事物,身上长着尺许长的白毛,脸上血肉剥落,露出了一张参差不齐的尖利獠牙。
它冲进了院子里,便直接盯上了那院子里竖着的木桩子。
口中发出了呜呜的怪叫,仿佛是在哭,但动作却极狠辣,扑到了桩子上一阵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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