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mmy带着她走到了停车场,刚准备发作,就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哭声。
“对不起,”她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就像一只受伤的猫。
“别演戏了,你们母女两这样的戏码我看的多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永远带着一抹嘲讽。
“你可以走了。”她哽咽着,“谢谢你。”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同情你。”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烦她了,“我父亲也还躺在医院里抢救。”
“对不起,对不起……”她只是一味的抱着膝盖埋首哭着。
他没有因为她的哭流露出半点同情,而是撇开她,径直上了车扬长而去。
突然一阵北风吹来,一片乌云从北部天边急涌过来,还拌着一道道闪电,一阵阵雷声。刹那间,狂风大作,乌云布满了天空,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打落下来,打得窗户啪啪直响。又是一个霹雳,震耳欲聋。一霎间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斜下来。
原本应该因清晨而明亮的天空却越发的灰暗下来,雨刮器不停的闪过玻璃,那个中国女孩的哭声也历历在目。
“该死”他猛打了一个方向,又将车掉头开了回去。
安静的停车场已经听不见她的哭声,他的心愈发的坚硬起来,他早该料到,那女孩不过是在他面前演戏而已。想到这里,他有些动摇,挣扎一番之后,还是将车开到了刚才停车的地方。
和他想的不一样,那个小小的单薄的身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几乎是跳下车,以警察惯有的动作探了探她的鼻息,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将她抱上车的时候,她几乎轻的没有重量,脸色苍白,泪水在她俊俏的小脸上还未干透,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他生母的样子,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的母亲,也是瘦弱的、纤细的中国女人,总是带着淡淡的和蔼的笑……
陆离不知道那一天她是怎么回到jimmy家的,和她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哥哥不一样,jimmy的妻子——amy却非常喜欢她,amy的中文说的不好,有时候她会咬着舌头说出一些不明发音的词语,然后请教陆离帮她纠正。她也喊不准陆离的名字,只是琉璃、琉璃的叫着,起初jimmy还纠正过几次,再然后也懒得纠正了……
葬礼在庭审的前一天。
陆离和陆乂都穿着肃穆的黑色,按照西方惯有的程序按部就班的举行着。
只是陆离和他没有任何的交流,不仅是言语,就连眼神,她都一一避开了。她只是机械的给各位来宾鞠躬,像个木偶。
陆乂站在她身边的时候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她却淡淡的挣脱了那双曾经无数次接触过的温暖的掌心。
来参加葬礼的几乎都是母亲的学生和同事,陆离都不认识,眼泪一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红肿的双眼几乎无法停止哭泣。直到,她看见礼堂的门口出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她朝思暮想的身影,现在,就在离她不远的前方……</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