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很快,产房里钟妈妈出来报喜,“恭喜郡马,贺喜郡马,郡主生了个姐儿,母女平安。”
郑颂贤的后背这才终于放松下来,“好,好,赏!”
沛哥儿要往里面冲,被他爹一把拉住了,“等一会子,里面收拾好了我们再进去,别添乱。”
爷儿两个等里面母女两个都收拾好了,手牵手一起进去了。
钟妈妈把孩子抱了过来,郑颂贤在旁边一盆清水里洗干净了手,轻轻接过孩子抱进怀里,沛哥儿往上扒,“爹,爹,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等看到妹妹的样子,沛哥儿忽然忍不住像小时候一样啃了啃手指,“爹,妹妹好小啊。”
郑颂贤笑,“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钟妈妈忽然想起沛哥儿出生时,郡马听到母子平安四个字,流了满脸的泪水,还被二爷笑话几句。
六年过去了,那个大小伙子变成了沉稳的四品知府,当初襁褓里的沛哥儿都这么高了。
郑颂贤抱着孩子走到了床前,伸头一看,刘悦薇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把孩子放在她身边,摸了摸她的脸。
沛哥儿有样学样,在娘脸上摸了摸。刘悦薇累狠了,丁点都没感觉到。
见她平安,郑颂贤立刻去了书房,同时写了两封信,一封发往京城,一封发往青州。
刘悦薇这一觉睡了一个多时辰,孩子的哭声叫醒了她。
郑颂贤一直在屋里守着呢,女儿哭了,他抱起来轻轻哄了哄。见刘悦薇醒了,指挥丫头扶她起来,给她靠了个迎枕,然后把孩子递给了她。
刘悦薇熟练地给孩子喂奶,“三哥,你去歇着吧。”
郑颂贤却道,“娘子辛苦了。”
刘悦薇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小手,“三哥,你看她好乖。”
沛哥儿本来在一边的塌上睡着了,听见动静爬了起来,见妹妹吧嗒着小嘴吃奶,揉揉眼睛问道,“娘,我以前也吃过吗?”
刘悦薇笑着点头,“自然是吃过的,吃了两三年才戒奶。”
沛哥儿有些不好意思,一头扎进他爹怀里。
郑颂贤看向刘悦薇,“娘子,你饿不饿?”
刘悦薇的肚子很应景地咕噜噜响了起来,沛哥儿立刻站起来,“我去叫宵夜。”
厨房很快送了吃的过来,一家三口一起吃了顿宵夜。吃饱之后,刘悦薇强行把爷儿两个赶走了,“三哥你去吧,明日你还要去衙门呢,沛哥儿也要去读书。家里丫头婆子一堆,我又不是头一胎,放心吧。”
郑颂贤这才带着儿子走了。
第二天,他照常去了衙门。前些日子,他满镐京找了十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农,让大家聚在一起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亩产往上提一提 。
除了找老农想办法,他还要修沟渠。
修沟渠可不是小事情,光指望他自己筹集银子,三年五年也做不完。
郑颂贤打起了边巡抚的主意,他去问边巡抚要银子。
边巡抚见到郑颂贤来找他就头大,此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又是有麻烦事情。
听见郑颂贤说要修沟渠,边巡抚摸了摸胡须,“怀瑜啊,西北缺水,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修沟渠,很可能是白做工啊。”
郑颂贤沉吟了片刻,“大人,不修沟渠,要怎么才能缓解干旱呢。”
边巡抚迷上了眼睛,“怀瑜,你要修沟渠本官不反对,只是,本官不能给你太大的帮助。”
郑颂贤看了他一眼,“大人,下官听说,陛下今年给秦西省留了一笔银子。”
边巡抚回看他,“郑大人,秦西省不是只有镐京,也不是只有一个郑大人。”
郑颂贤知道要银子不是那么容易的,“大人,下官把镐京城走遍了,这还是省城,尚且有百姓大年三十饭桌上没肉吃。大人,留着这笔银子,又能做什么呢。就当下官问大人借的,以后定会还的。”
边巡抚知道他性子轴,自己先坐了下来,“怀瑜啊,你这知府三年就到期了,你就算想挖沟渠,剩下的时间还够你挖吗?”
郑颂贤认真回道,“大人,下官听说,大人初到秦西时,也曾把各个州府都走了个遍,如今下官要做的,就是把大人未竟的事情做完。”
边巡抚又问,“怀瑜年轻,有想法本官能理解。秦西省要挖沟渠,一天两天也挖不完,一年两年都挖不完,你不能挖一半就跑了。难道说,怀瑜想连任吗?”
郑颂贤躬身回道,“多谢大人提醒,下官在位一天,必定会用心。连任的事情,若是陛下准许,下官愿意。”
边巡抚想了想,“陛下给秦西省留下这点银子,我不能都给你。既然你铁了心要做,我可以给你一些,剩下的就需要你自己想办法了。我丑话说在前头,税收上头不能打主意。”
郑颂贤赶紧道,“大人放心,下官心里有数,多谢大人支持。”
边巡抚说完就打发他走了。
郑颂贤要到了一些钱,脚步轻快地回家了。剩下的银子,他自己慢慢想办法,说不得又需要娘子帮忙了。
刘悦薇刚把孩子哄睡着,小丫头一天一个样,眼见着就胖了。
郑颂贤换了件衣裳进来了,在女儿脸上亲了一口。
刘悦薇笑道,“三哥回来了?”
郑颂贤轻声回答,“娘子,要不要再睡一会子?昨儿晚上丫头总是醒。”
刘悦薇轻轻拍了拍女儿,“三哥,总是丫头丫头的叫,给她娶个小名儿吧 。”
郑颂贤看了看女儿,看起来比沛哥儿小时候秀气多了,小脸肉乎乎的,白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