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果真掌柜的推门进来了,“东家,不然您出去瞧一眼?”
接着小声的说了句,“我瞧着,这事很是蹊跷。”
喜弟了然的点头,擦了擦手便跟着掌柜的走了出去。
“大家都让一让,我们东家来了。”掌柜的在前面领路。
“快来看看啊,这女医馆草菅人命了!”一个大汉般跪在地上,前面躺着的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妇人。
瞧着双眼紧闭,脸色发青想来是已经去的了。
不过不用人介绍,光听声音喜弟便知道,这就是刚才闹事的大汉。
“东家!”一瞧见喜弟,旁边的大夫也有了主心骨,赶紧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小人瞧瞧这位妇人,该是生前便得了痨病,突然卡着了,这种情况虽不多见可却也在情理之中的。”
“听听,都死人了还在情理之中,这种不将人命当回事的大夫你们也敢让他来给看病?”不等大夫说完,那大汉直接怼了回去。
“是啊,好端端的人死了,你们不能就说个情理之中就算结束了。”事关自身,周围的人也开始应和大汉。
“大家先不要激动,这痨病得了时间久了,很容易被自己的痰卡到,瞧这妇人面黄肌瘦怕是久病不愈,已经有许多个日子了,大家若是不信可以去别的医馆问问别的大夫!”
“谁不知道整个大周都是你们家的,他们跟你们不都长一张嘴?”本来周围的人开始有些松动了,可大汉这么一说,似乎也有些道理,众人又纷纷的帮衬着大汉说话。
“那便报官吧!”女医的大夫不善言辞,被大汉这般胡搅蛮缠闹的是脸红脖子粗,喜弟直接摆手让她退到一边。
“这便是我们东家!”掌柜的往后退了一步,微微的弯着身子摆出对喜弟毕恭毕敬的姿态来。
喜弟扫了一眼众人,在旁人眼里她不过是个年轻的妇人,少不得有些轻视,而掌柜此举却给她树立威信。
是以,喜弟的头抬的更高了些,“我温家世代为医,禀的便是悬壶于市,救人于病难之中,若是真有轻视性命之意,大家心如明镜我温家也不会走到今日。”
喜弟抬脚慢慢的朝大汉走去,“若是温家医馆内的大夫无辜性命我必定不会坐视不理,可同样若是有人诬陷或者蓄意抹黑我温家的人,我也定然不饶。”
就在大汉面前喜弟突然抬高了声音,那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让大汉身子抖了一下。
喜弟冷冷的撇了大汉一眼,“报官吧,我相信官府的仵作定然会还我温家医馆的清白。”
“官官相护,你知道官老爷不会将你如何,你才这般说的!”大汉挺着身子吆喝了句,在与喜弟四目相对的时候,大汉的声音是越来越低,可到底还是把心里想说全都说了出来。
喜弟的眼微微的眯了起来,“你是谁?”
看大汉还没反应过来,“或者说,我想问问你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当然是看病,不然来医馆做什么?”大汉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喜弟却轻笑一声,“你,来女医馆看病?”
喜弟说完就是看热闹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么粗壮的人,喉结还那么大,怎么也不像是,女扮男装!
“你,你我,我是要给我娘子看病!”大汉晃着身子,努力的让自己显得底气足一些。
喜弟长长的哦了一声,“刚才我在屋里听到清楚,我怎么听着你一来就吵吵不像是看病,倒像是来找事了?”
大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我娘面皮薄我请女医去我家出诊有何不妥。”
听大汉这么说,喜弟笑容反而更浓了,“这就更有意思了,既是来看病你这来的时候不说,被推出去的时候不说,这到了有人出事了你倒跳了出来。”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我找人赖你们了?”
喜弟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我只是开医馆的,办案这种事我也只能求衙门了!”微微低头示意,让人利索点行动。
“你,官官相护,定会官官相护!”大汉反反复复的,也只能这般说着。
喜弟倒是无所谓让人拖了把椅子坐下,“若是信的过温家的,大家该看病看病,若是信不过的大可以等官府的人来了,给诸位一个交代。”
喜弟气定神闲的样子,莫名的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
“我们信东家的!”有几个是从灵县来的,率先带头让大夫给把脉。
有人这么一带头,那些个迫切想要孩子的,也跟着过去,只是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还是有不少人选择在原地等候。
衙门那边动作也很快,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仵作皆以到位。
这么多人盯着,检查自然仔细,过了好一阵仵作才给了结果,这妇人确实是因为痨病死的。
而且这妇人的身份也查清楚了,是旁边县城的一个寡妇,她为何会出现在医馆,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既是寡妇该不是为了生孩子而来医馆了。
事有蹊跷,衙门的人也跟着查了下去,最可疑的便只有这大汉了。
这大汉倒也不难查,有个有本事的兄长在州城也算是大户了。
可这查的结果是,这大汉的娘子前些日子来过医馆,可结果是这么些年没有孩子她的身子却没有任何问题,许是这娘子回家说了,怀疑是大汉的身子不好。
作为男人这自然是顶了天的耻辱,来医馆找事也是能说的通的。
可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这大汉与这相距甚远的寡妇会有什么联系,所以,衙门也只能说是误会。
“官官相护!”尸体被抬走的时候,大汉在旁边继续念叨。
“你再说将你关起来!”旁边的衙差威胁了句。</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