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你半夜见我的时候,怎么也没见你这么讲究!”余生一句句逼问。
可喜弟脸上却没有一点情绪变化,“从前不懂事,还望余东家海涵。”
“我若不海涵呢?”余生终于站在喜弟跟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喜弟。
喜弟轻笑一声,“那,与我何干?”
喜弟突然出手猛的推了一下余生,“您若是还是想要做生意,咱们就好生的做,若是不想我什么代价也能付得起,咱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余生没防备被喜弟竟然推出了几步去。
喜弟的态度,似乎比从前都要坚决,甚至连周旋都不愿与他周旋。
“温言煜有什么好的,他能给你什么,钱财地位?他能有的我都有并且更多!”余生思来想去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喜弟对温言煜动了情。
可思来想去,温言煜哪一点都比不上自己。
喜弟听了却轻笑了一声,“你是有很多,可与我何干。言煜是拥有的少,可他有十分便会跟我十分。”
“所以余东家,以后都自己点脸也给我点脸。”而后弯腰给余生鞠了个躬,“恭送东家。”
这一声东家像是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跨越的障碍。
余生慢慢的把袍子重新披在自己的身上,“好,那我便如你所愿!”
转身走的干脆利索。
外头的风不知道为何刮的更大了,喜弟不由担心起来,温言煜穿的那些衣服会不会冷,他的伤口还没好,会不会再冻着。
还有路上好不好走,有没有地方结冰。
越想越觉得不安,喜弟突然想起在温言煜的书房见过一个观音像,灵不灵的都拿出来拜拜,保佑温言煜这一路平安。
喜弟总觉得温言煜把腰牌留给了她,就跟把命留给了她一样。
等着上完香喜弟把温言煜的桌子收拾一下,也没见温言煜是什么时候画的,又放了满满的一桌子。
不过这次他画的不是战场上的事,而是他跟喜弟的一点一滴。
有看见招弟出嫁时候的相互依偎,有一起喜弟给他挑鱼刺的一幕,有他抱着睡着的喜弟,而喜弟的口水都流到了他的胳膊上。
每看一张喜弟都轻笑一声,着实没想到是他们之间竟然还经历了这般多的事情。
不知不觉的天都快黑了,喜弟这么一忙把招弟的事忘了,本来还想着让二翠过去帮忙,正好今天天气不好只能等明天了。
现在铺子里只有二翠是老人,叶玄一今日估计也过来了,再加上有几个药农的闺女也在,喜弟怕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准备过去看看。
“你给我回来回来!”
刚出了院子远远的就看见有个妇人在拉扯二翠。
“娘,俺真的手上一个铜板都没了。”二翠被扯都快哭了,尤其还是在大路上,她是不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可总得注意一下东家的面子。
“没有了你不会想办法,你再拿五十个铜板你哥就能娶媳妇了,要是给晚了这媳妇跟别人定了看我不打死你!”女人就死拽着二翠不放。
一双眼睛还老是往铺子里头瞅,“你看这么多呢,你每人借上十个铜板不就够了?”
听她说的这个轻松,她们就是因为家里穷才被送来做工的,要是随手就能甩出这么多铜板了,谁还愿意给别人伏低做小的。
一个个吓的都不敢看二翠娘,生怕跟她们要铜板。
“娘,人家都是刚来的怎么会有!”二翠这边刚说完,被她娘一个巴掌打的摔到地上了。
“这不行那不行,你哥娶不上媳妇谁给咱家传宗接代,你个赔钱货当时你要是愿意换亲不就没这么多事了?”说到这二翠娘一脚脚的往二翠身上踹。
二翠抱着个头也不敢吱声,当时她娘同意她出来做活说什么以后找个好人家,可二翠早就听见了,是原本要换亲那家觉得她屁股小不一定能生出儿子来不要她,不然二翠娘才不会让她做工的。
可这些话她又不能明说。
喜弟有些看不下去紧走了几步又退了回去,二翠是帮招弟盯铺子的人,要是只懂得干活不懂得反抗,那也没有必要重用了,所以又退到暗处观察。
“大娘,你再打你闺女就把你闺女打死了,她死了你可一个铜板都得不到!”叶玄一看不下去,赶紧护着了二翠。
二翠娘一看叶玄一穿的体面不由眼睛一亮,“姑娘我看着你是大户人家出生吧,你要是觉得她可怜,不然你借点工钱给俺们,等二翠以后还你的。”
叶玄一冷哼一声,“我跟温家签的是死契,工钱还没你们二翠的多。”
死契?
这个词二翠做工的时候听过一嘴,就跟青楼那卖身差不多的意思,卖给温家后就是温家人了,那条命就是主子说了算了。
二翠娘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闺女啊好闺女娘刚才打疼你了吧?”把二翠扶起来不说还帮着她拍了拍身上的土。
二翠没有任何信息的表情,一直低着个头。
“闺女啊,不然你跟你们东家说说你改成死契,给咱家换点铜板?”二翠娘就跟找到了什么发财的门路似得,眼睛瞪了贼亮。
“你这么逼你女儿做什么,有本事怎么不去跟我们东家借银子?”叶玄一的方向正好看见喜弟,有点赌气的想把这祸水往喜弟身上引。
二翠娘干笑了一声,“听说你们东家是做大官的。”
那言外之意就是她不敢!
叶玄一鄙夷的看着二翠娘!
二翠娘可是不管这些推了二翠一下,“还是,还是你去签死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