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所有的美好因为这一张放妻书而变得残忍。
诚如李威所言,先锋队着实是个危险的地方,谁也不知道今天还在看朝阳的人,能不能一起看夕阳染红了天。
若是,若是温言煜有了意外,有了这张放妻书喜弟也不用知会族里便可再成亲,而且上头也写清楚了,就算喜弟离开温家的一切也还是喜弟的。
信本来喜弟是想撕掉的,可想了想还是折起来放好,这个年纪大约过了脑子一热的时候,什么时候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招弟回来的时候,喜弟已经在温父温母的灵前等着了,将香放进香炉,喜弟心里只念着让温言煜平安。
招弟倒是想与喜弟再说几句的,不过思来想去的也说不出旁的话来,只能默默的陪着喜弟。
不过温家的危难解除了,招弟也回去交代了声,明日该怎么做活便怎么做活。
只是这一夜喜弟睡的及其不安稳,在梦里总是能看到温言煜一身是血的样子,他拉着自己的手有光出气没进气的与自己念着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每一次刚闭眼便会梦见,几次下来喜弟干脆也不睡了,直接坐到天明。
本来想出去做点活,可又怕让招弟听见动静,只能这么熬着。
有里正的照拂果真是好的,也没用喜弟通知长工们一早该来的便来了,尤其是厨屋婆子比平时来的还早。
多余的话也不用多说,温言煜进了先锋队的消息也已经传开了,温家有个在战场上卖命的人以后也出不得什么事。
虽不至于说横着走,可也再不是谁想欺负就欺负的了。
吃饭的时候,长工也有心情说笑,做活也比从前还觉得有精神气。
倒是账房先生这边,清晨也没过来吃饭,到了开工的时候虽说来了可脸色也没缓过来。
“是不是师爷那边还为难您是?”喜弟瞧着不对,忍不住问了句。
账房先生先是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那倒不至于,昨日里正大人亲自出面了,师爷自然也不会没完没了的纠缠,也只派人打了春叶一顿,虽说伤的重可总算命是保下了。”
一顿才又继续说道,“只是今一早师爷家那姑娘让人传话来了,说春叶既然已经是温言许的人了,便由她做主给温言许纳个小,本来,本来我们是不愿意的,可春叶已经是温言许的人了,不嫁给他也嫁不了别人。”
账房先生想想就觉得头大,要是就只有他跟吴婆子就算了,可是那庶女把这是都通知到家春叶家里了,大舅子小舅子闹哄哄的来了一家子。
人家给了个期限,要是今天不过去以后人家就不负责了,一早晨家里就跟死人似的都是在那哭丧的。
“东家,这事无论最后是什么结果,都是春叶自己活该。”看喜弟不说话,账房先生还以为喜弟又要帮着他想着救人,赶紧摆手也把话放着,他总觉得已经欠了喜弟很多了,再也不好意思麻烦喜弟了。
喜弟悠悠叹息,“也罢这是确实不是我们能做主的。”一顿继续说道,“春叶毕竟在我跟前待过,她若真要给人当妾,我打几个簪子给她傍身。”
谁都知道春叶过去日子一定难熬,现在那庶女也不说和离,占着名分不跟温言许过日子,以后温言许还得时不时过去请安,人家那边肯定不会给他脸色,到头来受了气还不是在春叶身上发。
第一百二十一章 放狠话
春叶一个妾氏就算挨打了也轮不到娘家人做主。
温言许两只手都没了也不能做活,吃穿以后还不得靠在春叶身上,跟前多少有点东西傍身到了难捱的时候拿出去当了换点铜板,说不定能多活些日子。
喜弟对人,自然是最实在的。
账房先生抹了抹眼角的泪,“能有您这样的东家,也不知道是我多少辈子修来的福气。”
听了这话,喜弟倒没应承,正好有事与账房先生商量便把话题给岔开了。
余生的行动力必然是快的,他说今日在酒楼签合约,十有八九今日县城里的医馆说不定就会盘到他手上,大约也就三五日的功夫县里的医馆就得重新开张。
账房先生这边得安排收药草的长工回来了,药材直接送到县城一些,毕竟镇上医馆有限,要是病人越来越多,他们根本忙不过来,耽误了病人可是大罪。
喜弟心里还盘算着,跟医保城一样会员通用,可这里没有电脑,所有的事情都是要用账本来计数,也幸好现在只有两家。
他们要重新制定账本,至少要两份然后会员手里面一份底子,所有消费都要记下来,而且盖章也变成两个账本同时盖章。
以后冲了会员两边都可以用了,到时候每月一对账就是了。
当然,给会员制定编号,还有两边同时盖章那便是防止有人以假乱真。
因为有的人身体好,会员可能一时半会儿也用不完,喜弟不仅要在会员的那张纸下再贴上新纸,而且在自己账本上每张下面也再贴一张大的,目的是为了防止磨损印章的地方,免得两边对不上。
而账本装订也得注意,要容易拆下来,如果有人的会员纸丢了,可以重新补办,到时候是要把两边的账本对起来,重新盖章的。
听喜弟这么说,账房先生都惊奇了,能把医馆做成像银票一样的东西,必定会大火。
尤其是那些经常去县城跑腿的人,以后只带着会员单子出行,万一有个小病小灾的也不用拿现银子。
而且喜弟这常年有活动,冲到一定额度的铜板还有赠送,怎么看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划算划。
尤其是温家出了温言煜这样的人,下面的人更不害怕了,就算将来温言煜死了,喜弟只要不改嫁县里面还得给喜弟立贞节牌坊,到时候也是个保证。
把铜板放在温家安全了,人家自然也就没有后顾之忧。
“您也别光想着我多厉害,与县里整合那边的账房能不能用也是不确定的,到时候也得咱们这的人过去盯着的。”喜弟摆弄着笔,墨汁一不小心就撒在了台子上。
可两人都没有心思管这些,账房先生微微拧眉,“夫人的意思是,夫人不过去盯着?”
喜弟摇了摇头,“我终究是个女人,一直来回的跑并不方便!”
喜弟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个世界对女人总是太过于苛刻,去县城盯着也不是两日就能结束的。估摸着少则月余,多则半年,喜弟每日早出晚归的终究也不是事。
且她一个女人,在路上没什么还好要是有什么,也是闹的无端的麻烦。
当然,喜弟还有另一层想法,说是摆架子也好拿乔也罢,只有出事的时候过去立立威,距离产生压迫倒是能震慑这种人。
“既然夫人不放心,我就毛遂自荐,若是夫人信得过我过去跑一阵子,正好躲躲家里的烦心事。”一听喜弟的意思,账房先生这边自然立马顺势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