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喜弟说着直接蹲在那孩子跟前,手里面拿了一个没用的秤杆在那晃悠。
看孩子还在闹腾,喜弟直接将自己耳朵上带着的坠子摘了下来,挂在秤杆上来回的晃悠。
孩子的心性本就是气劲来的快去的也快,尤其是吐出来之后肚子里头也没刚才那么难受了,一看见好玩的东西,眼睛都直了。
喜弟瞧着他喜欢,直接将秤杆放在这孩子手上,“瞧着额头这么大,将来必定是个有出息的敞亮的人。”
纵然心里再不痛快,有人夸奖自己的孩子,哪个做母亲的也不会再冷着脸,冲着喜弟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借您吉言。”
不管对方是什么态度,左右喜弟一直陪着笑,等着大夫瞧完了把了脉知道孩子是积食了,并没有什么大事,也都才放宽了心。
取药的时候妇人让孩子将坠子还给喜弟,孩子紧紧的拽着在手里怎么也不舍得。
“喜欢便是缘分,原本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给孩子个开心便是。”喜弟笑着将妇人的手推了一下。
“这,这可使不得。”妇人想也是个通情达理的,连忙摆手也不管孩子哭,直接使劲的掰开孩子的手就要还给喜弟。
“怎么使不得,原本是我们冲撞了嫂子,这坠子就当是我赔罪给孩子安神的,若是再客气便是还在心里气我。”喜弟佯装生气,把脸拉了下来。
来往的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交情,话说的这么热络,无非也是一个态度罢了。
话说到这份上了,妇人也不好再推迟,只说了几句温家以后的红火的话,拿了药便离开了。
一直低着头的账房先生,一看喜弟因为春叶赔上了自己的首饰,心里自然过意不去,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直接放开手去扯春叶的胳膊。
一直以来,喜弟都是护着春叶的,今日喜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话,自然是落了春叶的脸,春叶杵在那也不吱声一双眼睛却已经红了。
便没注意被账房先生扯到了屋里头。
“你要是再这样,马上给我滚!”门还没关上,账房先生便吼了起来。
本来春叶心里委屈被这么一吼接着哭了起来,“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我告诉你,以后我定饶不了你!”
气急败坏的,根本就不拿账房先生当长辈。
“滚,我不用饶马上给我滚!”账房先生的手再次举了起来。
“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我看你怎么与我姨母交代!”春叶挺着身子就往账房先生跟前撞。
逼的账房先生一步步的往后退,“毫无廉耻,毫无廉耻!”
一直将账房先生逼的墙角,春叶这才罢手。
左右长工都愣着往里看,温家东家一家都还算温和,账房先生对他么也鲜少动气,这还是第一听账房先生发这么大脾气。
喜弟的手微微的动了动,最终抬脚往屋里走去。
门本来是夹着缝的,推开的时候也没动静,一进去就看见春叶就差将身子贴在账房先生上,把账房先生气整个脸也分不清哪里是抓的哪里没有被抓,都是一片通红。
“鲜少见先生这般动怒。”喜弟清咳一声,春叶反应过来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却也不像之前一样,眼巴巴的凑在喜弟跟前。
“我对不起老东家啊,对不住夫人。”账房先生含着眼泪,颤抖着手指着春叶,“这个畜生给夫人添麻烦了,我这就把她领走,莫让他在这丢人现眼!”
“你说走便走了,你又不是东家!”春叶赶紧往一边走,离着账房先生远远的。
账房先生还想骂她,谁知道春叶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喜弟跟前,“原本,原本这等丑事我一个做晚辈的不好说什么,只是,只是都已经闹到这份上,未免东家误会我总得把话说清楚了。”
春叶的泪落的也快,就说话的功夫眼泪和着鼻涕就流到嘴边了,“我这姨丈寻常人五人六,可,可下三滥的毛病可不少,经常不是那个寡妇,就是这个小娘子的,我姨母为了这事不少跟他闹,可孩子已经这么大了,也只能认命的凑合着过了。”
“你胡说!”账房先生这么大年纪了,也算是半辈子坦荡,如今被人红口白牙的污蔑,若是换成别人说这话,账房先生必然得跟他拼了。
“我哪句说错了?”春叶陡然抬高了声音,“若不是这样你为何鲜少登我家门,若不是这样为何你只生一子,若不是看见你跟那刚才的妇人眉来眼去的,我如何会突然对那妇人发难!”
“打从我一便是阴阳怪调的没一句人话,无非是嫌我替姨母看着你!”春叶嘴皮子利索,这些话便是一口气说了出来。
“你,你胡说!”账房先生气恼之下竟不知怎么反驳,只能捂着心口翻来覆去的就这么一句话。
他说不出来春叶的气焰也就更高了,“你听说我在招弟东家那做活,和现在我一直跟着大东家,你简直就是两副嘴脸!这么大年纪了,还做这些个丑事,也不嫌丢人!还满口的仁义道德,你是对不住温家的老东家,若他老人家在天有灵知道你是这般禽兽之人,定是后悔的不得安宁!”
噗!
春叶这刚说完,账房先生这边便气的吐出血来了。
“安大夫,安大夫快!”看账房先生情形不对,喜弟赶紧冲外头喊道。
外头的人本来就在听热闹,喜弟这一喊人安大夫便被人推了进去。
被抓了个现成,安大夫也不敢去看喜弟,低着个头赶紧去扶账房先生躺下。
可账房先生一直绷着个身子动也不动,手指也保持指着春叶的姿势,“你胡说!”
“对对我们都知道她胡说的。”安大夫赶紧应承,怕真把账房先生气出个好歹了,先顺着账房先生的气等着缓和过来再说。
果然听有人信自己的话,账房便没有那么僵硬了,不过心口的地方发出咕噜噜的气声,就是喜弟也能听见了。
账房先生这边一吐血,春叶也有些吓到了,也不敢再说话。
“行了,你先出去吧。”喜弟将春叶扶起来,往门口指了指。
春叶有些忐忑摸不清喜弟的心思,杵在那也不动弹。
喜弟无奈的拍了拍春叶的肩膀,“今日这事若说你一点错处都没有,也不应当的,无论怎么说咱们开门做生意,气是不能撒在客人身上的。你到底年轻,等着历练上几年便好了。这两日,你就帮着我盯着铺子,有什么我看不到的,你且都与我说道说道。”
春叶指着自己的鼻子,“这,东家没有说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