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弟微微拧眉,温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喜弟都没有让那三个长工回来。“有多少斤了?”
账房先生晃了晃四根手指,“不少于这个数了。”
喜弟摇头,“且先等等,还是老规矩,这个事咱们谁也不要说。”
账房先生看不明白喜弟的意思,医馆的银子他也是有数的,虽说八月节的时候没支出多少,可是买了药材不卖那就是压了货了,终归不是好事。
不过喜弟安排的大多也不会出岔子,自己听着便是。
刚说完,外面又响起来了炮仗声。
“舞狮子的,舞龙的。”站在门口的人眼尖的看见队伍朝这边出来。
难得这么热闹,一个个都出去瞧。
喜弟跟账房先生相互看了一眼,也站在窗跟前往外瞅。
那队伍确实是壮观,不过挪动的很慢,等着快过来的时候,才看清楚这队伍后面跟着一定宝蓝色的轿子,里面坐着的应该是个人物。
“还没听说镇上谁家这么气派。”收到喜弟询问的目光,账房这边赶紧回了一句。
连账房都不知道,想来这人确实是神秘。
喜弟的心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温言许,不过他如今前程算毁了,师爷那边想也不会有这大的手笔给他。
终于队伍在医馆门口停了下来,轿子放下来,里头走出来了余生。
喜弟的心一跳,许久未见余生以为他早就回了京城,没想到竟然还在。
余生站定左右两边端着盘子的长工,一个个往里走,“余记绣坊送来贺礼,盐焗送来贺礼,丝绸铺子送来贺礼,木材铺子送来贺礼,酒庄送来贺礼,当铺送来贺礼”
过来一个,李威高声喊一句。
知道余生家大业大,没想到这么都行业,都有涉足。
眼看着人家进来了,账房这边也拿捏不准。
“收下便是,不过都要记清楚了,以后这些是要还的。”喜弟与账房先生小声交代了句,便迎了出去。
“贵客贵客,余东家里面请。”喜弟一出门,赶紧抱起了拳头,像个男人一样与余生打招呼。
余生定定的看着喜弟,有些许日子未见,喜弟的气色可比之前要好很多,脸色红润,眉眼之间仿佛像是刚张开一样,总算是有个女人的样子。
远远的几分神韵倒也看出,跟招弟是姊妹两个。
只是,余生脑子里全都是喜弟那日,虚弱的靠在门边,冲着温言煜喊相公的画面。
“我们也算是有缘分。”说不上冷热,只随口一句,却让喜弟的脸微微一变。
喜弟现在也算是在重孝期,可这么大的场面穿白衣也确实不像话,黑色的也显得太过暮沉,便花了点银子去县里做一套,浅蓝色的裙底,黑色边的衣服。
没想到,今日余生也穿的类似,若是让外人看,不定以为他们才是两口子。
这会儿工夫余生已经进了医馆里头,喜弟也赶紧跟了进去。
余生进了医馆,像模像样的转了一圈。
三位大夫看见余大东家都来了,一个个都站起来迎接,越发觉得,跟喜弟合作那真是体面。
“不错,不错。”余生边看边点头,而后看着内屋,直接推门进去,边走边问,“这屋子是做什么用的?”
“这是专门给病人准备的,若是病人有什么难言之隐都可以进来。”喜弟一边回答,一边跟着要进去。
只是进门的时候总还是迟疑了片刻,不过还是迈了进去。
喜弟这一进去,李威直接抱着把剑守在外头。
他这样子吓的连看热闹的人都没有了。
这里头摆的简单,不过是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张小床罢了。
余生进去直接坐在了床上,翘着腿在那晃悠着,目光斜视却在打量余生。
“余东家坐在那不合适,这地方是准备给病人准备的,比如,得了痔疮的。”喜弟清了清嗓子,直接过去将窗户打开。
余生的手一顿,脸那百折扇都不晃悠了,良久却说了句,“你像是懂医术?”
“只知皮毛。”喜弟往后回头看着离余生近了,直接退了一步。
余生拍了拍衣服起身,挪在椅子上坐着,“那若是茶不思饭不想,日里夜里总惦念着一个人,你觉得,会是什么病?”
听了这话,喜弟嘴角微微动了动。
本来想说有毛病在外面看看便是,可又是在丢气不起这个人。思索片刻喜弟才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有东西落在那人身上了吧。”
“那你说是什么东西?”余生紧追不舍。
“银子!”喜弟回答的干脆利索。
啪!
余生的百折扇猛的是拍在手心,微微的扯了扯嘴角,“那你觉得,今日这气势可给足了你面子?”
“我公爹婆母去世不久,这样大的场面并不适合温家!”喜弟一字一句,回答的清楚。
“与我何干?”余生突然抬高了声音,不过随即又恢复了正常,“我要在这个县城建个盐焗仓库,你必须与衙门和解,莫要给我再惹事端。”</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