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可瞧见言煜了?”总是要说句话,喜弟便将自己寻的问了句。
原本是找个理由出去,没想到婆子还真知道,“少东家一早就领人,将那郭氏留在屋里的东西给收拾起来,说要全都换上了咱们夫人喜欢的。”
温父一直住在郭氏曾待过的院子,原先温言煜嫌瞧着上火,从不去那院子待着,如今这温家上下都是温言煜的,他自然要去将碍眼的东西都收拾了。
两三日的光景他们也就搬出去了,着实用不着这么着急,喜弟便寻了过去。
老远就听着哐当哐当砸东西的动静。
喜弟紧走了几步,进了拱门就瞧着温父坐在地上叫骂,温言许就跟要吃人似得瞪着温言煜。
而温言煜正指挥着长工,把里面的桌子凳子摆件都搬出去,还叫嚣着,只给温父和温言许这留睡觉的床便是。
“你这个孽畜,你干脆逼死我算了!”温父拍着地面,弄的满身是尘土。
温言煜两手一交叠,脸上笑的都是折子,“哎呦,您这还瞧不出来,我这不正是要将您逼死吗,您这要是一死,我就可以省十两银子!”
本来温父都想着爬到门那,作势往门口上撞,“你,你这个混账,不肖子孙,你就不怕别人搓你脊梁骨吗?”
温言煜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突然走到温父跟前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伤,“怕,我当然怕了,这不我自己撞的,到时候我就说您老人家糊涂了,为了这个野种要杀亲儿子,结果我命大没死,把您给气死了。”
温言煜想想都觉得美丽,还满意的啧啧两声,“反正您糊涂的名声也出去了,我说什么也就是什么了。”
“你,你休想,老子不会死的,你死老子都死不了!”温父被气的头晕,多么难听的话都能骂出来。
温言煜突然沉下脸,“好,那你就慢慢还这十两银子。”猛的转过身子,“搬,赶紧给我搬。”
喜弟看温言煜神色不对,想过去劝劝,温言煜却风风火火大踏步的朝自己走来,还不等喜弟反应过来,直接连拽带拖的往外扯。
一直走到没人的地方,才将喜弟放开,撑着身子跟撞了喜弟一下,“怎么样,我这一招不错吧?”
突然变得不生气不说,还笑嘻嘻的得意的很。
喜弟还没说出来什么,温言煜就怕迫不及待的解释,“我跟你说,我昨夜睡不着仔细想你说的话,这兵书啊,不一定只在打仗的时候才能用的着,只要是敌人就能用的上,我才想出这么一招釜底抽薪的法子来。”
“我这,我这故意去找事,实际是去搜屋子,他这跟前啥也没有,也就做不得坏事,我可不想,就剩这三日时间还得闹出乱子来。”
“更何况,我这一发脾气,也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让下头的人都知道了,我们势同水火,想在温家长久的做活,就得帮着我盯好他们。更何况,”
温言煜的话锋一转,“这些桌子都是上好的红木,能值些银子,我让长工栓了马车都去县城卖了,你的嫁妆能省还是要省下的。”
不需要什么贴心的煽情话,能这么为自己想着,心里也觉得暖和。
再回头看温言煜一脸得意的表情,竟突然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看喜弟这个表情,温言煜怎么也觉得别扭,“你这是什么表情?”
左右也没事,喜弟不用挂念着温言煜,也没回答率先回了院子。
温言煜在后头紧追着,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想出来,“我怎么觉着,你那眼神像在看儿子?”
扑哧!
喜弟终于没忍不住笑了出去,把温言煜气的脸瞬间黑了。
连带着进温母的屋子,踹了门框一脚。
“你又摔摔打打的做什么?”把温母吓了一跳,一看温言煜死瞪着喜弟,还以为两人是闹什么别扭了,“你看什么看,你要是敢气喜弟,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温言煜不敢置信的看着温母,“我,这!”本想说他哪敢气喜弟,分明是喜弟在占他的便宜,可偏生在长辈面前又不能说私下两人开玩笑的混账话,只能挨骂也白挨了。
等温言煜老实了,温母才问一句,“你的头是怎么回事?”
温言煜这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温母那就已经把喜弟拉在自个跟前,“言煜这孩子被我惯坏了,平时要有什么不听话的,你也不用客气,该打打该骂骂,娘就放心的将他交给你了。”
这话说的,更像是自己是晚辈了。
“得了,我不解释什么了,两位母亲亲上座,您儿子我给咱们端饭,伺候着您们。”把袖子一甩,跟唱戏似将脚抬的高高的。
“没大没小的!”温母在后面斥了一句,不过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着笑声却突然叹了口气,“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这样的日子了。”
看温母说的伤感,喜弟顺了顺温母的后背,“以后,多的是好日子。”
温母笑而不语,只是心慌的事情却没有与喜弟说起,从一边拿了几个样子放在喜弟手上,“你喜欢哪个娘给做。”
将这个话题给岔开了。
总算是吃了顿安稳的饭,不过吃的时候喜弟注意到温母一直皱着眉头,估计还是没胃口,不过想想该也属于正常现象,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总得养好些日子,也就没再多想。
吃完饭便开始忙活,有温言煜的支持,喜弟自然不怕被人说什么抛头露面的,直接叫了账房先生,还有拿药的伙计去库房里谈。
倒是温父,一个劲的探脑袋,想要知道里面的谈的什么。
“少夫人放心,若是单纯的记账,我这是能做的,只是这药,没有,没有老爷我们写不全啊。”听了喜弟的主意,他们是觉得不错,可到底还是有难度的。
如今温言煜跟温父闹掰了,温父肯定会像从前那般尽心,虽说身为医者倒不怕他不好好的看病人,就是他一直耷拉着脸,人来的也就少了。
喜弟想的这个法子,是慢慢的以卖药为主,可却分什么处方药不处方药的,左右他们也听不懂,反正就是有些药胡乱吃了,会药死人的药。
比如说罂粟这种的,就是没有方子绝对不能卖的。
喜弟微微皱眉,“这事我来想办法,左右也不是一日两日便能成的,只是先生要留心,咱们的医馆要比别人的强,一来是价格,二来是要全,别人没有的药材,咱也得有,最好,最好有几样十里八乡只有咱们自己才有的药材。”
温父毕竟年纪也大了,就算不出这事,没人能撑起来,医馆也得改行,现在也正好是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