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不大,出去就是堂屋,放的桌子也是规规矩矩的,上面放了一些糕点之类的,喜弟捏了一块放在嘴里,也不知道因为饿了,还是这糕点确实做的不错,反正吃着挺好吃的。
温家也确实不愧是开医馆的,确实要比喜弟家敞亮,屋子盖的多不说,也全是瓦房,干净利索,一点没有庄户人该有尘土气息。
喜弟搬了把椅子,在窗户跟前坐着,主要是床上不知道是谁撒的桂圆花生,满当当的,咯人的很!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外面的人招呼着吃,喜弟也不知道招弟那边怎么样了,第一次晚上她自个过夜,也不知道怕不怕。
这么发了一会儿呆,等缓过神来的时候,外头已经安静了很,喜弟将等都点亮了,从对面的书房寻了一张纸,卷了个圆筒,卷在一个油灯上,做了一个小的灯笼!
外头果然宾客已经散去了,几个长工婆子正在收拾桌子,喜弟走过去拍了一下最近的那个婆子的肩膀,“请问,老爷夫人在哪个屋子歇着。”
“正屋!”婆子正忙活着,头也没回的来了一句!说完,觉得不对,回头看了一眼,吓的立马跟结巴一样,“少,少少,夫人。”
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就跟看怪物一样,盯着喜弟看!
喜弟根本不受影响,对着婆子客气的说了声,“谢谢!”捧着她那小油灯,朝主堂屋那边走去。
她一转身,长工几个都聚在了一起,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新嫁妇没人挑盖头自己掀了,还出来晃悠,莫不是,已经知道那事了?
几个人也不说破,只在心里头有数,这个少夫人,该也是个厉害的角,以后做活自然要小心!
靠近主屋,就听着里头霹雳乓啷的在摔东西,听着还有个妇人在那嘀咕,“碎碎平安!”
确实也是,大喜的日子,这样的做法肯定是不吉利的。
喜弟若是在门外听一会儿,肯定能听出什么端倪来,可喜弟不愿意做那听墙根的人,把油灯出灭,放在外面的窗台上,“媳妇喜弟,给爹娘请安。”扬声,朝屋里面喊了一句!
原本吵闹的屋子,听到喜弟的声音,立马安静了下来,好半响,才听着有人说了声,“进来!”
推门进去,屋子里头的人也好认,就俩人分坐在八仙桌两边,温父不愧是大夫,穿的干净板正,就是气质与庄户人也不像。而温母,穿的枣红显得深沉,眼里头的精明,一看就是有心思的,也不愧二婶子说,这位也是个厉害的。
“媳妇,给爹娘请安。”喜弟半福了一下子身子,不等对方说话,直接就站直了。
“你出嫁前,你婶子没教过你规矩?”温母拉着脸,厉声喝了一句!
不过,这人也确实不错,一般人指定要问候喜弟的父母,可喜弟这种情况,提起父母那就羞辱人家,提了说媒的二婶子,既训了喜弟,又不让婆媳两个人,在第一日,就结了天大的梁子!
温父不吱声,将身子微微一转,很明显这院里的事,都是交给温母做主!
喜弟站直了身子,“规矩,儿媳自然是懂得,就是不知道,咱温家是什么规矩,拜堂成亲的,究竟是温少爷与我,还是另有他人,还请二老明示。”喜弟一字一句,说的清晰!
虽是不急不缓的遇到,可言语之间,攻击力十足!
喜弟进来的时候,没关着门,他们说话,外头的长工也能听见!
一个个的捏了把汗,从他们来温家做活,到现在,从未见过有谁对温母敢用这种态度说话,就是连温老爷,也都不曾!
果然,这个少夫人是个厉害的!长工的心中,又念了一句!
温母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很不满喜弟的姿态,可确实是有愧于人家,训斥的话,也不好说过了,只歪了歪身子,“注意你的态度!”
喜弟可不是吓大的,她未成过亲,可也知道,若是第一日就被人拿捏住了,以后肯定会被人轻视,所以,再一次说道,“请爹娘明示!”一点要退步的意思也没有!
温母这下也有些着急了,“这么咄咄逼人,便是你口中的规矩?”
喜弟还真就不怕吵架了,抬手放在额前,对着温母鞠了个躬,“儿媳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娘说什么儿媳自也是听着。只是今日,儿媳只是想要搞清楚相公是谁,何错之有,请娘明示!”
话堵的温母,只能抬手指着喜弟,却做不得其他的反应!
眼看着这娘俩一个比一个硬,温父只能拍拍温母的胳膊,出来打圆场,“行了,多大的人了,脾气怎么还这么任性。”话,肯定要先说温母!
不过说起任性,听着好像又有点旁的意思!
第四十九章 逃婚
喜弟也不管,反正没有直接说在她的脸上,她就当听不懂便是!
温父转头看向喜弟,温和的笑了笑,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腿,好像也是在琢磨着该怎么说话,硬咳了一声,才说道,“今日你进了这个门,便是一家人,本就不该瞒着你。”
温父一顿,看了一看温母,继续说道,“这事呀,得从你们的婚事说起,你也知道,这件事提的很急,其实是就是因为言煜这小子不听话!我们温家,代代从医,可偏偏到了言煜这儿臭小子这,对药理一翘不通,还成天的喜欢个舞刀弄剑的,我们就想着,让他赶紧成了亲,让媳妇管着他,收了他的心。”
“唉!”说到这,温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这混账小子,什么事都敢做,竟然在拜堂之前,从茅房溜走了,爹娘也是没办法,请了个孩子把堂先拜了。”
话,温父说的很清楚!
总的来说,就是温言煜是个不受管教的,在成亲当日,甩了新嫁妇,自己逃婚了!
温父看喜弟没接话,继续说道,“这事是我们温家对不住你,等找到这小子,我一定让他给你磕头认罪!”
温父话一说完,温母立马转了身子过来,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却又给闭上了!
想想也是,哪有男人给女人跪的,可偏偏温言煜先做了错事,她又说不得什么!若是碰到个好说话的,不定还能糊弄着,偏偏喜弟彪悍,这希望,可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温父寻思喜弟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定要说什么,哪曾想,喜弟竟然再次给他们鞠了个躬,“媳妇不知爹娘有这般的烦心事,刚才冲撞了爹娘,媳妇在这里给爹娘,赔个不是。”
话说的,不说长工了,就是让温父都另眼相看!
识大体!想了半天,温父才想了这么个词出来!
倒是弄的温母面上不好看,人家喜弟这么通情达理,她一上来的责难,被人喜弟衬托的,简直就是个泼妇。
温母干笑了一声,“到底是我们对不住你。”也开始说了个来回话,摆手让喜弟等等,自己从里屋娶了个木盒子出来,里头放着一个玉镯子,“这是言煜她奶奶传给我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当是我们做老人的心意。本想等着你明日过来再给你,今个既然过来了,把这东西也戴上。”</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