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舒统这老爷子越看越精神,看得出舒菲在悉心照顾方面并没有偷懒,做为主治医生,关浩甚感欣慰。不过今天却没发现王管家,总让他觉得有点蹊跷。
“王管家去哪了?怎么今晚没见他?”
舒统眼神闪烁,说道:“他出去办事情了。”
出去办事情,不需要这个反应吧?这个家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那老头的神色完全没有逃出关浩的眼睛,只暗暗称奇。
跟舒统把话题引开聊了一点家常琐碎后,关浩逐步把自己的话题也引了出来。
“那个……是不是舒二公子回来了?怎也没见他人?”关浩小心翼翼道。
听到二公子一词,舒菲和舒统双双脸色巨变。
舒菲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浩哥,你怎么知道他的?”
到了这关头,关浩也不再隐瞒,坦白笑道:“他已经不止一次来骚扰我了,我只是很好奇这是个什么人,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可以当我没问。”
舒菲给爷爷使了个征求意见的眼神。
舒统戳着拐仗,显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沉思良久,终于说道:“本来这是我们的家事,不过小浩也不是外人,应该让他了解一下,菲儿,你全权作主吧,我回房休息一下。”
舒菲微微吃了一小惊,看来爷爷已经把对方当成一家人了,虽然是有救命之恩,还是有点不可思议。不知为何她脸颊莫名其妙地起了两片红晕。
看天色还没入夜,余晖洒在花园里,一片生机勃勃景象,花香扑鼻,带着黄昏味道的风吹过,几片腐叶悄然落地,滚在地上带起一串沙沙音。花园的中央还有一处小池溏,清澈的水中游着几条色彩不一的金鱼,几片落叶像渔人的方舟,平静地飘在水面上,颇有一番诗情画意的境界。
舒菲把关浩领到这个后花园,走上桥亭,一时间默默不语,眼中尽带忧伤,宛如一个伤透了心的小公主,孑然而立,其亭亭玉立的窈窕风姿足以令身旁的百花凋零。
“不知道我能帮上什么忙吗?”关浩看她心事重重,便知事态严重,腰竿一挺,站在她旁边顺着她的视线看着水里的金鱼来回游动。
“你刚才说他经常去骚扰你,这是为什么?”舒菲美目一台,注视着他那张英气逼人的脸。
这娃子的身世已经够可怜了,现在还出来个大逆不道的弟弟,该不该实话实说呢?关浩犹豫起来,若是直接告诉她那家伙为了争家产,自己把舒爷爷救了令他恼羞成怒,不知这舒菲会作何感想。
身家富可敌国,美貌与智慧并重,世人只看她耀眼的光环,却不知她这小小年纪有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想起第一次在酒吧里见面时她那双充满幽怨的眼神,关浩到今天才明白那种忧伤并非只因为他爷爷的病与父母的死亡,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分担一下舒家这个烂摊子,即使帮不上忙,至少她做为姐姐对弟弟的事情也有知情权。
“因为我救了你爷爷,导致他没能及时接下舒家的遗产,他去找我打架。”关浩神色凝重地说道。
“你……你没受伤吧?”舒菲花容失色,心痛如绞地抱紧了关浩宽阔的肩膀。
如此关切情怀,关浩只觉鼻子酸酸的,如果不是他乐观,早就大哭一场了。
“没事,他后来改变主意了,叫我当他小弟,不过我暂时还没答应。”关浩苦笑道,本能地握住她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他本意是暗示她矜持一点,怎奈那妮子会错了意,竟羞得满面通红,像触了电般把小手缩了回去,芳心荡漾。
回到刚才的话题,她神色间又恢复了那丝忧伤,说道:“之前他一直在m国,这一次回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当然不只是为了财产那么简单。”
还不止是财产那么简单?关浩大大地吃了一惊,那小子最多也就二十岁,总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简直就是个小魔头。听舒菲如此深刻一言,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那他还为了什么?”
“除了作奸犯科,他还会做什么……”舒菲自嘲地笑了笑,说不出的辛酸。
“不太可能吧?凭你们家的事业……他还需要做奸犯科?”关浩诧异道。
“有听说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舒菲说道。
本性难移?又是一个小混混出生的?关浩实在找不出一个舒天这种人当上流氓的理由。按照他的经验,失家劫舍的人通常都是家境贫寒才逼上这条绝路的,而在道上混的通常是缺少家庭温暖,以舒家的条件来说,实在说不过去。
舒菲看他眼神迷惑,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继续解释道:“他从小就在m国读书,本来以为送他去m国接受先进教育,将来会长性一点,可万万想不到,在那里没有人管他,反而学坏了。”
听她说得语气沧桑,关浩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叹了一口气道:“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事业有成吧?而且也长大成人了,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当然知道了,只不过他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对的,包括回来争夺爷爷的财产。”舒菲嘲笑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看着办,或者是凉伴吧。”舒菲叹道。
这舒菲一向很正经,几乎从来不苟言笑,这个时候居然幽默起来了,莫非是精神受了太大的打击,转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