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今日药堂中没有什么大事,荀观澜比往常早了半个时辰回来。
小丫头见到他,不知要怎么开心。
荀观澜这般想着,脚步轻快地走向后院。
刚进院门,有人在身后气喘吁吁地大喊:“二爷!”
这个声音荀观澜认得,回身一看,果然是小丫头,一阵风似的跑过来。
小丫头头上两边鬓发散乱,神色惶恐不安,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予安确实是吓坏了。
一见到二爷,唇角扁下来,眼眶开始变得红红的,要靠近又不敢,跑到二爷身旁仰头望着他:“二爷。”
有人欺负她了?
荀观澜忽略小丫头的毫无规矩,蹙眉问:“为什么哭?”
予安抽噎:“大、大、大……”
欺负小丫头的人名中有个大字?
荀观澜面色平静:“大什么?”
鲜少有人知道,荀二爷心情越是不悦,面上越是平静,甚至面无表情。
不能告诉二爷,大爷要讨她做姨娘,还要脱衣裳给她看。她没有证据,万一大爷不承认,二爷就会觉得她在说谎话,挑拨离间他和大爷的兄弟之情。
二爷要是生了气,说不定真的会将她送出去。
予安觉得好委屈呀,被欺负了也不能跟二爷说。
边抹眼睛边眼泪汪汪:“大爷叫我去看给老太太的寿礼,我、我回来的路上遇见一只大虫子,很可怕……”
已经想了七八招如何算计欺负小丫头的人的荀观澜:“……”
一只虫子也值得吓成这样?
荀观澜揉揉眉心,看着一直紧紧望着他的小丫头,忽然醒悟。
小丫头在装害怕,撒娇,等他哄。
越想越对。
小丫头对他的小心思向来很多。
荀观澜看了一下在院里做事的下人,道:“先回房。”
予安擦擦泪珠子,紧紧跟在二爷身后,相继进了房。
荀观澜先唤来周嬷嬷,吩咐她:“去库房取一副,”想了想,“景泰蓝红珊瑚首饰来。”
周嬷嬷去了。
不必问这首饰送给谁。
还有谁呢。
看来从今往后要高看予安一等了,瞧这景况,指不定哪天就成了二爷的姨娘了。
荀观澜并没有哄人的经历,老太太、荀大夫人这些长辈不必他哄,平辈的兄弟姐妹没有身份让他哄。
不过他年幼时无意中见过荀大老爷怎么荀大夫人。
荀观澜坐在圆凳上,指指自己的腿:“坐来这里。”
予安呆了一下下,眼眶红,脸颊也微微地红了:“是、是,二爷。”
今日起,二爷说什么,她都要听话地去做。害羞要压住,以下犯上也要压住。
予安曲下膝盖,将小屁股轻轻压着二爷的腿,双手乖巧地叠放在小肚子上。
二爷身子的温热隔着衣裳烘着她,暖洋洋的,四周都是二爷身上清雅的气息。
除了在床上,二爷还没和她这么亲近过呢。
荀观澜一手环住小丫头的腰,一手拍着她后背:“一只虫子罢了,有什么好哭的。忍回去,不许哭。”
予安打了个哭嗝。
二爷好像,在安慰她。
予安又想哭了,不过她忍住了。
二爷这么好,她不想要离开二爷,去给其他主子当通房丫头,姨娘也不当。
劝了不许哭,接下来该亲小丫头。
荀观澜预备低下头时,小丫头抽抽小鼻子,小声问:“二爷,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小丫头还得寸进尺。
诡异的是,荀观澜感觉心里没有生出厌恶。他倒要看看小丫头能提出什么。
“你问。”
予安敛声屏气:“二爷,你会把我送给别人么?”
这事在荀府里是有旧例的,譬如三老爷的通房丫鬟就是二老爷送过去的。
荀观澜不料小丫头问的是这个问题。
将她送给别人?
然后会像在他身下一样,娇娇软软地在另一个男子身下承欢?
荀观澜此刻心情很是不好,沉着脸看了看小丫头,小丫头正满脸期待地望着他。
险些中了小丫头的计。
荀观澜瞬时清醒过来,小丫头这么问,无非是想听他承诺不送她出去。也算是另一种试探他心思的技巧。
念了几日书,倒是学聪明了。
荀观澜避开小丫头的陷阱:“若是你服侍不好,还留在房里作什么。”
那就是会送她给别人了。
予安急急道:“我会很好很好很好地服侍二爷的,二爷不要送我出去好不好?我想留在二爷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