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杨晟笑了笑道：“当然知道，公公放心，属下乃是公公栽培出来的，什么时候可都不会忘了咱们御守司的。”
韩锦看到杨晟并没有一朝得志便嚣张，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知道就好，进去吧。”
但等杨晟转身时嘴角却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
偏殿内，周恒也没穿龙袍，而是穿着黄色锦衣。
“见过陛下。”
看到杨晟前来，周恒连忙招呼道：“爱卿伤势还没有痊愈，坐下说话。”
“谢陛下。”
周恒啧啧叹道：“没想到我大周朝廷内竟然还有爱卿这等俊杰人物。
韩锦那老家伙也真的是，竟然还藏着掖着。
对了爱卿，你这一身功夫都是跟谁学的？不如叫你师尊也出山为朝廷效力如何？
你放心，朕是绝对不会亏待他的。”
杨晟摇摇头道：“我自幼在江湖闯荡，这身功夫都是跟数位老师学的。
但他们有的浪荡江湖已经没了消息，有的早就已经意外身亡，实在是无法出山。”
周恒苦笑了一声，靠在椅子上，显得有些无力。
“哎，朕就知道，这大周境内就算是真的有什么奇人异士，他们也不会轻易出山来帮朕的。
其实朕都知道，整个大周已经风雨飘摇，摇摇欲坠了，到处都是窟窿要补。
但朕有什么办法？他们这些个忠臣良将都做不到，朕怎么可能做到？
朕若是能做到还要他们做什么？
就连今天被那金帐汗国的人如此羞辱他们都没有丝毫办法，若不是有爱卿出手力挽狂澜，朕的脸可就丢到家了！”
周恒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和愤懑。
他并不是纯粹的昏庸，其实也明白现在大周的情况，只能说是庸而不昏。
周恒也想要励精图治，也想要礼贤下士，但他能力就摆在这里，又有什么方法？
杨晟摇摇头道：“陛下不用如此自责，大周如今成这般模样，若说都是陛下的责任，那就太过分了。
大周朝廷由上至下，每个人都要为大周现如今的情况负责。
况且哪怕是这天下真换了个皇帝，他们做的就能比陛下要好吗？
金帐汗国和关外女真，皆是虎狼蛮夷，一旦他们入主中原，百姓定当血流成河。
那大光明教的圣公章梁不知道是个什么来路，手段阴毒邪异，大周若是被此人掌控，国将不国。
还有那中原三十六巨寇，只不过是一群占山为王，只知掠夺不知建设的贼寇，这等人当了皇帝，恐怕还没开始治理国家就已经在内斗中灭亡了。
所以陛下，如今大周还存在，就是因为你还在。
陛下若是一旦出事，天下必乱！”
杨晟这一番话并不是在恭维周恒，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大周虽然是乱世，但这乱世当中却并没有什么英雄人物出现。
一旦周恒身死，大周皇朝必乱，到时候各地军阀割据，中央无主，天下烽烟四起，整个天下说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杨晟肯定，一定会变得比现在更糟糕。
所以这应该也是诸天轮回不让周恒身死的原因。
这位皇帝虽然平庸，但起码他不作死，不会去乱搞事情。
只要他活着，起码还能勉强维持住大周不彻底分崩离析。
周恒听罢，更像是遇到了什么知音一般，拉着杨晟的手激动道：“爱卿真是这般看的？
朕也知道，朕虽然不是什么好皇帝，但起码朕也不想让大周毁在自己手里，也不想让这大周的百姓流离失所啊！”
杨晟这番话可以说是说到了周恒的心底里，远比其他那些大臣的话让他顺耳多了。
其他那些大臣，要么就是蔡太师那种佞臣，就会虚伪的恭维，嘴里面听不到一句实话。
开始的时候听着还挺爽的，但后面就有些腻了。
甚至的听得多了，周恒都觉得对方是在拿自己当傻子耍。
还有就是像章希仁这样的清流大臣，一遇到事情就开始斥责他这个皇帝，什么事情都是他这个皇帝的错。
哪大旱了是他这个皇帝早上多吃了一个鸡蛋。
哪发大水了是他这个皇帝夜晚多睡了两个妃子早朝迟到了。
总之一旦出了什么事情，他周恒就连呼吸都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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