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黎苏苏观察了四周好几日,无事发生,便意识到这恐怕不是一时半会的预言,歇了速战速决的心思,转头又过自己的日子去了。她跟着车马,摇摇摆摆地去向少林,同师尊与师弟日日相对。师尊在车上静坐打坐,又或者执一卷经书法阵,无声推演;她自然跟着师尊的修行而修行。一时间,车上一大一小两个人相对而坐,静默地如同镜面般,毫无二样。
夏初阳则是坐不住的,一时跟着二人静修,一时跑去赶马,一时读着书卷,一时窜进路旁林子或道路,仗着自己脚程轻功,四处瞧着翻找。车上二人随他走动,并不担心,只是分了点神识追踪他气息,以防万一。
夏初阳自己也能察觉被放在身上的那两道明显关照,知道自己被时时注意着安全,心中颇美,便愈发没有忌惮在周边撵兔逗狗去了,难得显出这个年纪少男颇遭嫌弃的那面。黎苏苏简直能幻听出他难得下山一次的活泼朗声大笑。
“师尊。”她问,“这玩意还能当上魔尊吗?”
总觉得魔族也不太会要一个小傻子。
她那好师尊摇头,片刻之后才道:“世事无常。”
于是这小小的背后议论停了下来,二人继续读着封印魔气的阵法符箓之书,不时在车厢内以符纸尝试并灌入灵力,以防世事无常。
比武招亲的擂台被搭了起来,在山下广场,颇为气派的一个大擂台,后面又搭了一个高台,以供黎苏苏及其他主办相关观赏。擂台中心绘制着天衍宗的纹样,白底蓝纹,保证任何一个俯视角度都能轻松看见。高台上挂了好几条长幅,一书“比武招亲”,一书“天下第一”并一朵花,一书“天衍宗缥缈山首徒黎苏苏”。
“‘天下第一’是谁塞进去的?”夏初阳纳闷。
“掌门。”黎苏苏答。
夏初阳无言,半晌之后才在冒犯尊长同表达心情之间找到了一个平衡:“哈哈,掌门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颇为童趣,哈哈。”
那个“天下第一”的位置挂的颇为微妙,正悬挂在“比武招亲”之上,乍一看能连成一列,读作“天下第一?比武招亲”。风吹着两个长幅,卷出交缠之感,在夏初阳欲言又止,三步一回头的确认下,到底还是确认下来了。
有一种师姐既丢了脸又长了脸的矛盾之感。
黎苏苏自然不会管师弟的这点腹诽,实际上,师弟唯一能引起她全部注意的情况只有堕魔。此时她正在试着明日上场的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