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苏苏揣着本命剑并在船上摸来的几个少见武器,去了间不起眼的铁匠铺子。这间铺子位于一条小巷深处,若无引导很难找到,找到了也可能不小心忽略那小小的旗子。
黎苏苏在半掩的门上敲了敲,推门而入,穿过一进小门,绕了一棵大树,然后才豁然开朗,瞧见了其中的空旷的大院子。
隋许正在其中,“铛”“铛”“铛”地敲打着手上的剑胚。黎苏苏抱着本命剑上前,在火花范围外站定,瞧他正做的东西。隋许瞧见了,但没有理她,只继续捶着烧红的剑胚,慢慢将多次折迭的金属捶成薄片。一个小火炉与锻造台立于院中,精致小巧,显得委屈了些。隋许倒是同于炼器宗时没有二样,依旧是赤裸了大半上身,短打着下半身,任凭火炉的高热烤出通身的汗来,从脖颈一路流过胸腹背肌。
汗液溅入究竟会不会影响到铁材?
瞧着他手上的东西,黎苏苏问:“陨铁?”
隋许嗯了一声充作回答。
在水中滋啦一下地淬火之后,隋许总算往黎苏苏方向看了,粗眉拧着:“不会又是让我帮你‘保养’本命剑,这等小事吧?”
剑修的剑是极其重要的,这事毫无疑问;但剑修对于自己剑的重视程度,总会让其他人物产生出类似于无语程度的想象。剑修对于自己本命剑闹出的笑话可谓是数不胜数。虽然黎苏苏不是正常的剑修,但是她对于自己本命剑的重视也依然给随许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这次不是。”黎苏苏摇头,“有事问你。”
她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包,将其递给隋许,示意他打开。随许拆开包裹口袋,看见其中物件,惊讶挑眉。
“拳剑、藏式金刚杵、虎爪,还都是见了不少血的,你从哪儿搞来这玩意儿?”
“听说前两日我遇见的事了吗?”
“没有。”
黎苏苏点头,并未因为他没有听到这件消息而感到奇怪。这位锻器宗首徒常年不问世事埋头打铁,哪怕被宗门扔到京城历练也不改其志,只租了院子依旧埋头打铁。若非他锻器的本事确实厉害,能做上开张一次吃三月的生意,怕是在京城多少活不下去的。夏小师弟曾拉着她计算此间武林修习什么比较赚钱稳定,算来算去得出结论:还是辅助做东西的方便,剑修不行,剑修不事生产,只能收保护费。
是以天衍宗必须争得武林魁首的地位,不然非得穷死。
她简略说明了一下自己遇到的事,问道:“能看出这些武器的来历吗?”
隋许翻来覆去地瞧着细节,对着太阳光照查看花纹,又从屋里取了细砂纸出来,小心打磨了一层包浆,肯定地说:“不是中原产物。所用铁材不是中原矿产,花纹偏藏地同天竺原样,制式没有受中原影响,锻造出来有一些年头了。如若没有猜错,它们应该就是藏地同天竺出产的。”
“这种武器在京城出现,还落在高官刺杀的事情之中,你觉得意味什么?”
“我觉得你要忙起来了。”隋许道,“不是你忙就是你师父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