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鈺华开完刀那天晚上,捷安结束一天六场手术,休息过后本该下班的她立即换上医师袍往病房楼层过去,引来小夜班的护士一阵骚动。
「章医师还没有回去休息喔!」
二、三位护理师迎上前,副护理长许馥芳感觉奇怪,翻阅今天刚开刀的名单。
捷安带着疲惫对关心她的护理师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走向许馥芳,「今天重症跟刚完刀的病患有状况吗?」
「没有!恢復都不错。章医师,有熟识给你开刀吗?」
捷安翻阅记录,「是啊!高中同学。我过去看一下再回去。」
闔上记录册子,捷安走进一间二人房。
「伯母,鈺华还好吗?会吐吗?」
纪母感到讶异,捷安的脸色因疲累而显得苍白,「有吐一些,现在好多了。我去倒个茶!」
「好!我等伯母来。」
听到捷安的声音,病床上的鈺华虚弱地张开眼睛。
捷安走到病床边,鈺华微抬右手,捷安伸手握住,「别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等恢復之后再讲还得及。我已经尽全力保存你的乳房,不过有拿除掉周遭的纤维蘘肿,仍有大小边的情况,可以考虑重塑,我认识整形科开刀厉害的医师,可以帮你。」
鈺华微笑,捷安看着那张无血色的清秀脸庞,心疼地伸手抚摸,让她闭上眼笑意未退。
看见纪母回来,捷安才收手,「伯母,我回去休息,明天看诊之前会过来巡房。」
「好!你也累了,回去小心!」
捷安转身离开,鈺华目送她离开后又闔上眼休息。
隔壁床的病患跟家属是别位主治医师,对纪母称讚起捷安的尽责,她只是微笑带过,鈺华跟捷安的曖昧关係,其实她清楚,现在这样的情况让她心情复杂。
连续三天,捷安来得勤,除了巡房之外,休诊与开刀之后都会穿着便服过来,让眾位护理师感觉那间双人房内的病患对她的特别性,也使得纪家长辈知道她对鈺华的用心。
这让护理长惠贞感到不满,同时知道奕君为何这几天都铁着一张脸,还会偷偷哭泣。
原先隔壁床位的病患出院,捷安便安排自己负责的另一位个性活泼开朗的妈妈进入,加上小安跟曼庭经常过来而显得朝气起来。
之后,鈺华恢復及化疗状况良好,捷安放了心,回到独自一人的租屋处,空虚感袭捲而来。
「嗯!怎么好几天都没有接到奕君的关心电话?」
拨电话过去,不是没接就是不通,改传想念的讯息过去,等洗完澡仍然呈现未读。
大字躺在床上再传讯息过去,依旧没消息,翻个身便沉睡过。
而奕君心情持续低迷,体育老师戴新龙在棒球队的小朋友鼓励之下约她出来吃饭散心。
在无心工作下答应戴老师的约会,让他欣喜万分。
柔和的音乐中,奕君的手机讯息不断传来,戴新龙看她只是拿起看一下主画面的提示又放回包包当中。
「家里在催吗?还是主办老师?」
奕君摇头,突然站起身,「陪我去看夜景。」
「好!」戴新龙急忙付钱,追了出去。
二人来到台中观赏夜景的地点,已有许多成双成对的情侣在那里。
看到这样的场景,憨厚的戴新龙尷尬地搔头,见奕君若无旁人般的走向一角眺望山脚下风景,也跟着走过去。
「好漂亮喔!嗯…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经常陪你过来。」
戴新龙勇敢地说出心里话,奕君转头微笑,让他看傻了。
奕君见状,再转头回去看着底下万点灯火的夜景,在心里感叹,自从与身后男人相处以来,接受他的照顾还满多,个性又好,相信与他交往,或是成为伴侣,都会是个好情人、好先生,可惜自己的心已给章捷安,容不下其他人,也曾埋怨自己为何这么死心眼,但天生个性无法改,只能接受。无奈之间深深叹一口气,双手环抱胸前。
戴新龙以为奕君会冷,脱下自己的薄夹克披在她身上,引来感谢的笑容。
星期五,捷安在万般哀求之下,惠贞透露奕君今晚的行程。
下午探视鈺华之时,心情沉重的模样让她开口关心,「捷安,怎么了?有心事?」
捷安抱着小安,握住他的手比画着拳法,让孩子的笑声充满病房。
见她仍不语,鈺华想起开刀前的那天,「捷安,你那位很特别的朋友,你们还好吗?」
捷安依旧跟小安玩着,「你说谁?」
「唐奕君。」
捷安洩气般地紧抱小安,惹来他笑得大声也挣扎,放开小安之后,才缓缓地说:「她都不接我电话,也不看讯息,像断了线一样,刚才向她的房东护理长哀求告知消息,却得到今天要跟人约会吃饭。」
鈺华带着歉意看向捷安,「肯定误会我去住你那里的事了。我有请曼庭传达,希望能好好跟她解释清楚,大概曼庭忘记了。」
「什么?奕君有来找我!」
「是啊!在我住院前一天,因为爸妈来,我也忘了这回事。我以为曼庭有跟你说,看来没有。」
捷安转头咒骂一声,「靠!这个烂人。」
鈺华皱眉,「捷安,别教坏小安!」
捷安赶紧摸摸小安的头,「别学阿姨啊!」
见纪父买东西回来,捷安起身,「我有事先走了,明天再来!小安再见!」
在小安开心道别中,捷安走出病房,在走道上拨电话出去,一接通便是一阵狂骂,惹来旁边的护理师跟家属的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