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记忆它将化为粉末随风飘散,恐惧在咕咕落地时已经深根,它随年累月的增长,如今幻化成大树。但是人们并不知道,有其他的东西取代了,那是愤怒、痛苦、不满、对一切不公的反抗性,在内心悄然无声的与良知抗衡着,等待——爆发。
未来会如何?遭到万世的唾弃,甚至是赔上生命,然而那又如何?我不在乎以后,如今只想倾泄我的愤怒,反抗我的不满,将将虚假的世界逐一毁灭。
多么疯狂的句子?多么悲愾的仇恨?第四幕第三章,主角将他的不幸化为言词,如此深錮她的内心。
是不是她不用恐惧?不需要反抗?接受那股力量呢?
这样不好,晓霜摇着头,虽然直接接受身边不合理的事,会让她轻松许多,可是她不想害人。
「悲剧总是让人痛心,我们用着悲剧灌溉着喜悦,倘若不曾嚐过泪水的咸,如何体会生命的甜?」
对她而言这句更好,她喜欢这句。
叫喊声音将她唤回现实。
是啊,脚的伤势消肿了些,混浊的脑袋也不像那天那么昏沉了,今天她有来上学,这堂可是那傢伙的课。
想起这些并没有让事情好转,同学们头来好奇的目光,讲台的人盯紧着她,像在演默剧般。晓霜看见他嘴唇的动静,喊的是她的名字。照目前的状况看来,应该不是第一次,可能喊了很多回,那不像她的名字,应该说那是她的名字,可是他的表情严肃,看起来更像法庭上的法官,而他说出的是:死刑定讞。
「你只是脚受伤吧!并不是脑震盪才对,我无法忍受不专心的学生。」他说。
「对、对不起。」晓霜回道,如果没有受伤她会起身,可是现在没办法,她只能低着头。
「午休到办公室来!」他又补了一句。
「是。」
这堂课就这么尷尬的结束了。
「他分明是针对你,你哪理得罪他了?」熙蕾替她叫屈。
晓霜摇头,「是我不对,学生本来就该专心,那是本份。」
「是是是,就是他有理,他也不能那样说,那是人生攻击了,你可以告他。」
「这样事情只会更糟。」她苦笑着。
「我看,根本是幌子,谁知道午休去干嘛?」江鈺镁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一旁。
「谁放屁,真臭。怕人家不知道你昨晚在彭老师的寝室过夜吗?谁知道那晚干了什么?」熙蕾看着她。
「你!」江鈺镁磨着牙,怒瞪着她,拳头握在口袋旁,她没有反驳,甩头走回自己的座位。
「那是真的?」晓霜问道。
「什么真的?」
「江同学和老师……」
「喔喔,谁知道。她确实从彭老师宿舍出来,很多人都看到了。至于有没有就不清楚了,听说彭老师那天晚上不在,早上才驾车回来。至于真相嘛,只有当事人清楚吧。倒是晓霜你等等真的要去?」
「嗯,老师都找我了。」
「可是……江鈺镁她,你也知道她这人本来就不乾不净,要是真有什么,我怕彭老师也不像表面上的那样。」
「不会的。」她否定,唯独这件事她清楚。因为他是杜昀,就算他们真的有过什么,他讨厌她,只想毁了她的人生。
「真是的,你啊,总是那么没戒心。」
午休时,熙蕾推着她,来到办公室,杜昀已经守候在外了。虽然熙蕾有意陪伴晓霜,不过杜昀让她回去休息,晓霜也要她回去。晓霜相信杜昀准备羞辱自己,而她不希望好友听见。
无可奈何下熙蕾离去,留下她和杜昀单独在走廊上。
「还、还她疼吗?」杜昀打破沉静,看着她受伤的脚。
「你在乎吗?」晓霜反问。「过去你就不曾关心过我,如今反而问我疼不疼?你到底要把我的人生搞成怎样你才满意!」
「我……」他思考了一下,动身来到她身后,推动轮椅。「大概是毁灭吧!」
「凭什么!你想推我去哪?」她扭动着身体,想从轮椅起来。
「想到人少些的地方,难道你真的那么讨厌我。」杜昀问道,些许情感波动藏在内部。
「这是我想问的!就连自己为什么被哥哥讨厌,我都不知道。你告诉我,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她苦笑着摇头。「现在我已经放弃了,如果你真的为了钱来这间学校,请你扮演好自己的角,『彭老师』。」
「我会的。」杜昀回答,按下电梯向下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