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那是助睡剂。」她强调。
「都一样,你不该为了见他,就这样糟蹋自己。」
「我没有!」她的声音还是不大,不过感觉得到她用尽力气的喊出来,声音嘶哑。「我真的需要它,不然我睡不着!不然我会作恶梦。」
「就像练习室那次?」
「对。」
「但是那终究不好,它会使你过度依赖,让你上癮。就和毒品一样,你应该戒掉。」
「我知道,我知道。」声音转为哀愁,软弱的恳求。「就甄选结束,甄选过了,我就不会再用了,相信我好吗?」
她听见一声叹息,卓圣颐走到她身前蹲下,忧心忡忡的开口:「甄选过了,还有开演,开演后是演艺圈,然后生活、家庭、社交,诸多杂事,你还是会用的,你已经太过依赖它了。」
「没有,我真的不会——」
他没让她说完,彧是动作让她安静下来。
卓圣颐将她抱离轮椅,就在这枫林道上,就在大家都在上课的白天,他忽略她的言语,无视小巧的拳头又拉又扯的要他放开。就这样抱着她坐到一旁的木椅上。
「放我回去,要是被看见……」
「那就等看见再说。」他毫不在意。「你担心的太多馀了,大家都在上课,不会有学生看见的。」
「还、还有老师。」她声音很小,身子被卓圣颐拥着,像是被藤蔓缠住,动弹不得。勉强转动着脖子,小巧的脸庞紧张兮兮的张望。
「老师不会太多话,也不会透露给学生,还是你担心那个新来的?」
「我们、我们不是这种关係,现在还不是……。」她回答的避重究轻,表达的含蓄。
「那就让它成为这种关係,再不然当试用,我无所谓。只是……」卓圣颐停顿了一下,将晓霜慌张的脸转向自己。「你太过压抑自己了,那些困扰根本不成困扰。现在你只要什么都不想,放空自己就好。」
他将晓霜的脸庞压进怀里。
贴附在他的胸膛,感到不同于外界的温暖,还有些沐浴乳和软洗精的香味。她还是有些挣扎,可是很快的周遭的声音变得细小,从他身上散发的温度像回暖的阳光。她听见他说了什么,听不清楚,声音很细小,像是低语呢喃,可能是甜言蜜语,也可能他什么也没说。
她就这样睡着了,在他怀里,她梦见过去,同样被抱着,被呵护着,只是变了。
那是他而不是他,一样让人安心的臂弯,让人凝神的气息,熟晰又对等陌生的人——杜昀。
从温暖的如同壁炉的胸襟醒来,脸庞接触到空气,感受寂寒,有种衝动想鑽回温暖处。
看着天空依然阴鬱,她不知道实际时间。提醒她的是卓圣颐,他将黏在她嘴边的长发拨开。
脸颊有些湿黏,这让晓霜压低着脸庞,伸手抹去嘴边的唾液。
「那这边怎么办?」卓圣颐指着胸口较深色处。
晓霜看了一眼又随即低下头,全身发烫。竟然睡到流口水,这让她怎么开口。她只能说:「对不起,对不起……」
一句句,一次次,这是她唯一想到的,也是目前唯一能说的。
卓圣颐笑了,爽快的笑着,拨乱她的长发。「对不起什么?你刚刚可是睡得很熟哦!你不需要助睡剂,这就是证明。」
他指着自己胸口。
晓霜只能点头,她又能如何反驳?甚至羞怯的不敢看自己的杰作。
「作了好梦吗?」
「没有。」她回答,声如耳语。她不知到那算不算好梦,那梦很幸福、甜蜜,可是回到现实,真实中她和杜昀已经是行同陌路了,这样算得上好梦吗?
见她不想多谈,卓圣颐将她抱回轮椅上,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我送你会宿舍去。」
「好,谢、谢谢。」她回答,没有抗拒,甚至忘记去想现在时间和会被谁看见。</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