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经歷一晚的大雨,早晨的空气有些微凉。她听见熙蕾开口,说要先去教室,随后是脚步声和关门声。
晓霜恋床的多躺了十分鐘,被窝十分温暖,比起掀开被子,感受冷气侵袭皮肤,实在可说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
拖着不情愿的步调,进入浴室梳妆打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双眼浮肿的瞇在一起。冰冷的毛巾撩过脸庞,只带来肌肤的刺痛,未能驱散瞌睡虫。
明明睡了至少十二个小时,感觉却像好几夜未眠,身子疲惫不堪,精神恍惚。
来到教室坐在自己的坐位上,上过一层淡妆,让她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差异,身体的不适只有她自己感受的到。
同学们的嬉闹、进入教室时江鈺媄鄙视的目光、熙蕾活泼朝气的微笑,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可是她知道哪里不一样了,同学们都没有什么变化,真正改变的是她自己。
杜晓霜尽可能不去想昨晚那场梦魘,将一切归咎与太过思念老师导致的,如果不这样她将无法面对,将无法解答为何她会梦到这些。
然而事情不只如此,她知道的。那像是一颗未知的种子,种在心田中,她无法理解当种子成长后会是什么。
——不对,种子是来至第一个梦,如今它已经是嫩芽了。
杜晓霜感觉它会带来厄运,颠覆她的生活,毁灭寧静的生活。
第一堂课在不知不觉中度过,而后两堂课成了痛苦的开始。曾经她多么喜欢专业学科,可是如今因为杜昀的关係,她十足讨厌这门课,现在应该叫他彭彧,但在晓霜眼里他就是杜昀。
当他走进门,带着虚假的笑容,这堂课他没有和晓霜多少交集,可是她就觉得那双眼珠子时不时的注视着她,也许只是她太过在意。
江鈺媄急着表现自己,她一向如此,如今更是变本加利,也许是希望彭彧能将选票投给她。从课堂上踊跃发言,主动表达自己的演出心得,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表答自己的存在感。
而她呢?杜晓霜想着自己,她想尽可能的消失,让谁都察觉不到她。
一团纸球从右侧落到桌上,晓霜看去,熙蕾指着纸团做了个摊开的动做。
怎么了?这几天你都怪怪的,身体不舒服吗?纸上写着。
晓霜对她眨眨眼,然后点头。熙蕾又坐了个趴的动作,右手握拳在胸口轻敲一下。
意思是要她休息,老师那边交给她。晓霜摇了摇头,在纸上写:没事,只是昨晚睡不好,还有些累。
熙蕾看了回覆,点点头,表情还是带着担忧。晓霜浅浅的笑了笑,彧许她人生中最幸运的是交到这个好朋友。
试着将专注摆回课堂上,也许不去理会杜昀的身份,和昨天他说过的话,就一个老师来说,他相当的称职。
他讲解戏剧大纲,彧是朗诵的剧词相当生动,深入浅出的说法让人能马上理解。
可是不去注意彼此的关係很难,杜晓霜看着他。此时他正和江鈺媄互动频频,温柔的笑容掛在他脸上,过去似乎也有过……
「哥哥会保护你的。」
「才不会,你都欺侮晓霜。」
「哪有~」
「有!昨天同学说晓霜是没人要的野孩子时,哥哥在哪?前天也是,同学还笑人家的便当很寒酸,这些时候哥哥都不在!」
然后杜昀也是这样的笑容,说了什么?记忆太遥远了,她想不起来。忽然脑海中闪过什么。
她凝视着已经化名为彭彧的他,此时他也转头过去,眼神交会的瞬间一股感觉衝击晓霜的大脑。
那是什么?对了——潘朵拉之盒。
有人将潘朵拉之盒藏进了她体内,不知情的状况下她打开了。接着皓婷死了,黄老师也……也死了,杜昀出现扬言要让她的生活毁灭。
这就是那颗种子,它要她恐惧,用这些情感灌溉使它成长茁壮。
晓霜用力的摇头,她在乱想什么?这样的话不用别人打倒她,她已经自乱阵脚了。也荒废了一天了,她今天一定要练习,为了毕业演出,疲惫一些,脑袋就不会乱想了。
午餐时间,彭彧并没有在教室用餐,也没有回教职员办公室。
辗转来到校门口,他和乔装成校友的韩文翰,以及扮演警卫的何群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