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年也是初春,正在议政厅的胜德听到外头莆川的声音,「陛下,文定夫人随身侍女紧急求见!」
胜德心痛了一下,直感不安,立即起身,让正议事中的大臣错愕。
来到门口,看见侍女哭泣地跪在地上,「陛下,文定夫人病危,求见陛下一面!」
胜德立即狂奔回静儿的寝宫,「静儿!」衝到床旁,身边的徐医女与侍女落泪退下。
静儿伸出手来,「陛下!」
胜德坐在身旁紧握她的手,泪水落下,直摇头,「不准!吾不准!」
「陛下,原谅…静儿…这一次的抗旨!…希望…您…接受…徐医女…医治!也…别…责怪…颖华…及其他人!」静儿气弱如丝地说着。
胜德仍摇头,「不!除了你,吾不准任何人碰我!静儿,吾要你活下来陪我!」
静儿的泪水早已成行,「陛下,请…原…谅…静…儿!」伸出另一隻手想碰触胜德的脸颊,却只举起便落下,被紧握的手也松软。
「静儿!」胜德抱起静儿大哭。
胜德失神地守在静儿,不让任何人接近,一直昏倒在静儿身边,眾人才由首辅大臣带领之下进入寝宫,开始为胜德医治,并将静儿移至寺庙。
玉贞得知消息,急忙进宫,帮忙处理静儿丧葬事宜。
胜德昏迷数日,眾臣开始担心储君之事悬而未决,深怕引起朝廷纷乱。
首辅大臣辅行代为处理朝政,稳住朝纲。远在边疆作战的镇辕,得知消息,暗自担忧却也坚持着身上的重责大任。一人安内,一人抚外,成为圣逻最坚强的后盾。
清醒之后的胜德,拒绝医治,异常地沉静,眾臣不敢接近,她待在安奉静儿的寺庙之内闭思一整日,才返回寝宫歇息。
玉贞为了让胜德重新振作,将自己五岁的可爱孙女带进宫,跪在门外。
「陛下,文和夫人求见!」
听见门外传来姊姊的声音,胜德向莆川轻挥一下手,再闭上双眼。
「陛下圣安!」姊姊的声音中夹带稚嫩的童声。
胜德轻啟双眼,眼前是年幼的静儿,露出微笑伸手招唤,「静儿!」
小女孩走到胜德身旁,「啟稟陛下!小儿名为祐慈,是首辅大臣的孙女。」
玉贞站在祐慈的身后,微笑看着。
胜德微笑轻抚她稚嫩的脸庞,彷彿是静儿在对她说:「要为她坚强活下去!」又出现文德陛下的容貌,提醒自己仍有责任未了,前方战事未停,储君之位尚未确定,她必须留下来。
「你叫祐慈?」胜德抚摸她的头。
祐慈微笑点头,「是!陛下。」
胜德微笑地说:「以后常进宫陪吾!」
「是!陛下,祐慈领王令!」
胜德令人绘製静儿肖像,放置寝宫一处,每日夜晚拿出掛上陪伴自己,以疗慰心灵。
之后,胜德开始上朝议事,但不再让御医们接触自己,就连静儿所调教的徐医女也不得接近。
仲夏之际,胜德再度得风寒,气息极为不稳,御医都不得进入寝宫,群臣担忧。
首辅大臣辅行与大将军镇辕召唤徐医女前来。
「你不是承习文定夫人的医术,现今陛下的病情如何?」
颖华低头,「稟辅行公、镇辕公,小的也无法接近陛下,不能断定陛下的病情轻重。」
镇辕开口:「还有可行的办法吗?」
「师傅生前曾留下一封书信,暂放在小的身上,是为了陛下再有危及病情发生所写。师傅说,可将此书信呈交,或许陛下就能接收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