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夫君,原来如此的狠毒。
连如期拳头握的太紧,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点点血迹渗透出来,“上位者,必要顾全大局。”
连如期只说这一句,剩下的他不再言语,只凭安红韶自己思量。
安红韶身子往后靠了靠,心中有些烦躁。
看安红韶久久不言,连如期慢慢放开了拳头,伸出来像是没瞧见有破的地方,只是自顾自得挽着袖子,“正好今日归家早,我早些将那长椅做好。”
他到底忍不住,忍不住提起关于春哥儿的事,让安红韶想想在连家的牵绊有多少。
“我想出去走走。”说出这话的时候,安红韶的声音有些嘶哑。
她知道,世人都可以骂连如期,唯独她不可以,连如期对不起谁都从未对不起过她。可是,在她心中连如期是个英雄,是一个可以救世的英雄,可现在突然让她发现,这个人她从未看清过。
或者从未想过,连如期竟也可以不择手段到那个地步。
曾经自己在他跟前肆意妄为到那般地步,也不见着连如期将自己如何了。
突然安红韶自嘲的笑了笑,瞧瞧她是糊涂了,谁家夫人能像自己那般无礼?或者说在连家这样的高门大院,一个人能护着自己五年随心所意,又岂能是寻常人?
别的不说,连母可能还心软些,就连父那样的性子,怎会轻易的容得自己的儿媳妇像是废物一个?对外拿不出手,对内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还有周氏那样的妯娌,背地里不定怎么嘲笑自己,却始终没有闹到自己跟前来。
全是连如期一人所为。
若说他手段清白,又如何能有这般的作为?
听了安红韶的话,连如期的动作一顿,只是淡淡的问了句,“多久?”
声音不自觉地带着几分压迫。
安红韶一时想不开想出去走走,连如期可以应允,可是你若是生了其他心思想要逃离,连如期万万是不会允许的。
那个野男人连如期已经处置了,不然现在问的就不会是多久二字了。
安红韶张了张嘴,心里却是没有期限,或者她从未想过,连如期会问这样的问题。
可是她又不能不认真的去想,连如期若是不点头,她莫要说离开京城,就是这个院子都出不去。
她不想去闹什么囚禁的戏码,也不想让旁人看自己的戏。
“过了年我便回来。”安红韶思量片刻,最终还是如此回答。
“过了年?”连如期放下双手,嗤笑一声,“红韶,嫂嫂去的早,新妇没进门,你却过年都不回来?”
让旁人如何看连家?如何想连家?
连如期声音里带着几分质问,所以你就半分不为我考量,是觉得我的真情永远都是在脚下践踏?
这些话连如期没有明说,可是却表达的清楚。
若是在上一世,连如期断然不会这么问的。
因为他知晓,安红韶对自己没有半分情谊,明明今生他们互相扶持,互相维护,明明她也温柔小意,却偏偏现在,还是要走到这一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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