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紧张,如此的浓情蜜意,到底无法展现。
连如期很快就察觉到安红韶的不妥,他一点点的将安红韶的衣衫整理好,无奈的摇头,“因为旁人的事,你要同我这般生分了?”
薄纱盖着的夜明珠,散发出淡淡的光芒,让安红韶看不清连如期的神色,“我,是我愚笨。”
即便明知道连如期上一世的结果,可真走到这个地步,心里慌的厉害。
她不觉得自己在怪连如期,也没有资格怪连如期,只是心慌,真的慌的六神无主。
连如期揉了一下安红韶的头,“你呀。”
却不知道该如何开解,即便安红韶学了纵横之术,可她到底不是心狠的人。
这样软娇娇的丫头,合在该自己的掌心,“那,与你可后悔?”
看着安红韶摇头,连如期笑了,刹那间冰山融化,“如此,你我便做个寻常的夫妻。”
就跟别人一样,外头的事情让男人来办,妇人们只管处理内宅的事便可。她若是拿捏不准,那就别想了,只单纯的想着,连如期到底是不是好夫君。
安红韶将整个人埋在连如期的怀里,轻声的应了一句好。
到底,两个人如同从前每一个夜晚一样,相拥而眠。
只是在彼此看不见的地方,都睁着眼。
即便安红韶不想承认,可是已经摆在眼前了,她的夫君早有了不臣之心。
他的目的也许从来不是只做权臣。
这跟觉得圣上做错事了不一样,这次不定真的要取而代之了。
连如期想着,手段该是温和一些的,可是边关战乱,容不得在这优柔寡断,迟早她总会知道的。
现在唯一庆幸的是,他们有了孩子,就算为了孩子,安红韶更应该对自己这个夫君多考量一些。
次日,安红韶几乎是一夜未眠,等着连如期去上早朝后,她便醒来了,起身后在院子里站了会儿,“去告诉包嬷嬷,离家这么久,她该也挂念了,端午节近,想来她也思家了。”
包嬷嬷是在深宫里待过的人,连如期一被封为国公,她怕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只是,冬青的话还没送过去,包嬷嬷那边先差人过来辞行。
安红韶轻轻摇头,“允了。”
让冬青去库房里包些银两,赠给包嬷嬷,她们也算是师徒一场,只是,包嬷嬷归家她就不送了。
包嬷嬷走的急,早膳都没用就离开了。
安红韶说是不送包嬷嬷了,可是毕竟相处了这么久,等着包嬷嬷离开的时候,安红韶站在门内悄悄的望着包嬷嬷的背影。
唯一让她欣慰的,大概就是包嬷嬷带走了她的心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日的她给家中送的消息,今个一早包嬷嬷的儿子就驾着牛车到连家门口了,瞧着包嬷嬷出来,连忙接过她手里的包袱。
眼看着包嬷嬷就要被扶着上了牛车的时候,像是预感到什么,包嬷嬷猛的回头,安红韶避不可避,四目相对,一个门内一个门内,朱红色的大门隔绝了两个世界。
包嬷嬷思量再三,还是放开了儿子的手,遥遥的对安红韶行了个礼。
“夫人留步,世人皆利己,无人例外。”即便是清风霁月的君子,他也徒的后世留名,哪有人真的是,一点不为自己,光为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