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不上为何,连如期觉得手中的茶水,怎么这般的甜,原该舌尖尝出来的苦涩,也成了蜜的味道。
两个人聊聊朝堂,聊聊内宅,生活中也许并不需要什么大风浪,只是这么随性的坐着,便是最美的日子。
两个人一聊忘了时辰,已经过了用膳的时间,外头客人少了许多,似也没那般吵闹了。
所以,当下面街道的打骂声传来,便异常的清晰。
连如期推开窗户往下看了一眼,瞧着下头一群人打了一个家丁,那人灰头土脸的,许是哪家的罪奴。
只是,连如期眯着眼睛,那人瞧着有些面熟,“那不是安家表哥?”
对于潘泽宇,连如期也就见过一面,此刻都忘了他的名字。
安红韶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几个家丁此刻围着潘泽宇,抡起拳头往他身上招呼,潘泽宇抱着头只能躲藏。
安红韶眯着以前,之前不还是很体面的奴才,这会儿个这么轻易就犯了错了?
安红韶淡漠的收回视线,重新坐在椅子上,“大房不想养着二房,他这个投奔而来的人,自然也就没人庇护了。”
既然连如期知晓二房对自己不好,这个时候便将话说的直白些。
读书人去伺候人,自是生活所迫。
如今落的这样的下场,只能说他能力不行。
连如期嗯了一声,想想自己之前还担心潘泽宇就是那野男人,着实可笑,安红韶冷漠如斯,于他就像是个陌生人。
连如期又为安红韶夹了一块子饭菜,“我瞧着都有些凉了。”
安红韶都吃好了,这会儿个着实再吃不动了,安红韶又小坐了会儿,同连如期一起出门回家。
“连二少。”不想迎面撞见一位男子。
安红韶侧了侧身子,能这般称呼连如期的,该不是同僚。
这位男子穿着一身银色长衫,头戴玉冠,腰间也挂着玉佩,瞧着便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庞公子安好。”连如期抬起手抱了抱拳,低声说是这便是庞府公子,再与庞公子介绍,“这是贱内安氏。”
“原是尊夫人,失敬。”庞公子今年十九,名曰庞闻是庞相孙子,这会儿在翰林院任职,父亲便是吏部尚书庞新会。
安红韶屈膝回礼,话却不多。
庞闻与安红韶打完招呼,便立到连如期身侧,“若知连二少在此,我就早些过来了,不定能同连二少吃上两杯。”
连如期很自然的挽着安红韶的手,轻轻的扯了扯嘴角,“我这差事,喝酒误事。”
毕竟,刚因为话多死了一个,可不能喝多了,万一说错话可这么办。
一听这话,庞闻忍不住叹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既然连如期不能再喝,他也不强留,将连如期送出去后,又折了回去。
“瞧着庞家公子怎么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坐在马车上,安红韶才敢小声的问庞闻的底细。
说起这事,连如期扑哧笑了一声,“庞闻在冯阁老手下办差。”
他能得志,才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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